地撤到這裡的人們。
不過,讓人們長鬆一口氣的是,在中國、軍隊佔領庫斯塔奈之後,他們便停止了腳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是在等待著烏法的陷落,還是在等待著鼓足作氣一舉奪下這座城市?沒有人知道,至少人們無法得知中國、軍隊的想法。
但殘酷的現實卻告訴每一個人,現在,是時候作出選擇了。
當一個國家開始崩潰的時候,實際上每一個人都面臨著一個選擇,一個必須要作出的選擇。
走還是不走,走了,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甚至可能永遠流亡海外,但不走就得冒風險,生命的風險!
幾乎每天隸屬蘇聯航空公司的dc4運輸機都會在這座城市起降,數以百計的教授、學者以及鋼鐵聯合企業的管理人員、骨幹技術人員,在內務部的要求下,乘飛機離開這座城市,在過去的幾個月間汽車、火車以及飛機,是人們離開這裡的工具,而現在,隨著下烏拉爾集團軍的投降,飛機成為最後的交通工具了。
是走,或是留?
或許,對於一些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選擇,他們必須要離開,即便是他們百般不願,內務部的人也會用他們的辦法迫使他們離開。
在遷至馬格尼託哥爾斯克的列寧格勒大學的校園中,一些學者正在登上汽車,縱始是他們不願意離開,內務部的官兵在旁邊看著這些“國家有瑰寶”,在一棟擁擠的教授宿舍中,在陽光映著的視窗下,安德羅洛夫看著面前普拉東諾夫,他在那裡吸著煙,似乎是在猶豫著。
“我不想離開我的家人!”
普拉東諾夫看著安德羅洛夫說道,他謝絕了好友的“轉讓”,或許,政府派來了飛機將他們撤出這座城市,但是卻只准他們本人離開,至於家人無論是德國人或者中國人都不會傷害婦孺的,在未來反攻的時機,他們會和家人團聚的。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相信這一點,至少普拉東諾夫並不相信這一點,而作為一個文學家,他甚至沒有得到機票,而安德羅洛夫這位數學家卻主動的把自己的機票讓給了他。
“我的朋友,家人是重要的,但更為重要的是俄羅斯!”
盯視著普拉東諾夫,安德羅洛夫認真的說道。
“可是,現在俄羅斯還有什麼呢?”
普拉東諾夫苦笑道,在過去的幾十年間,他踩著自己的喉嚨創作,違背自己的意願為這個政府歌功頌德,可這個政府給俄羅斯帶來了什麼?
“不!”
認真的搖著頭,安德羅洛夫說道。
“我說的是我們的俄羅斯,我們心中的那個俄羅斯!”
安德羅洛夫在說話時,他的目中甚至閃動著一些淚光,對於他來說,他的心中依然存在著一個角落,而那個角落中則埋藏著他的俄羅斯,甚至於這或許是他最後的靈魂了。
“我們心中的那個俄羅斯……”
喃喃唸叨著這句話,普拉東諾夫的神情顯得極為悽然,現在那個俄羅斯消失了,而這個俄羅斯同樣也正在崩潰,甚至在將來俄羅斯都有可能淪為歷史名詞。
“我只是一個數學家,像我們這樣的人,對於俄羅斯來說,太過普通了,或者說,對於俄羅斯的延續,現在,我們必須要考慮一個問題,如何讓俄羅斯活下去!”
盯視著自己的朋友,他的一些作品曾引起過轟動,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被排除在名單之外,可是安德羅洛夫卻知道,他比自己更重要!
“首先,俄羅斯的語言必須要存活下去,而俄羅斯語言文化得以儲存本身已經是抵抗希特勒或者抵抗中國人的勝利了,這是儲存俄羅斯文明的火種,我的朋友,在幾十年後,人們或許仍然記得托爾斯泰,但是我們的文學家都消失了,那麼人們只能用英語去看托爾斯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