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民二十四年從北方商學院畢業的梅思賢來說,他的這種經理,是典型的北方經歷,職業經理人,這正是華北與其它地區的不同,總經理並不一定是企業的劍辦者,而是擅長企業管理,卻不一定通曉某一產品“專業”知識的人,他們更擅長加強行政管理、產量及價格的協調來使企業的結構更為合理,更適應現代市場,這種模式最初源自於北方公司——上百家子公司需要大量的職業經理人去管理。
後來,隨著邯彰地區“地利”的釋放,地主士紳階層在產金聯的引導下,紛紛投資實業,對於工商實業幾乎完全是外行的地主士紳作為企業投資人,對如何管理現代企業,同樣也是外行,在這種無論是生產或者銷售亦或者管理,投資人都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則成為解決這些問題的唯一選擇。
從產品技術到技術人員再到,這是產經聯向地主士紳提供的支援,正是在這種有力利的支援,才形成了邯彰看似百花齊放,實則皆或多或少帶著“北方烙印”的“邯彰企業”。
在隨後的幾年間,這種特色從邯彰擴散至整個華北,只不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像邯彰一般明顯,幾乎每一家的每一個經理或多或少的都與北方有著聯絡,他們或者是畢業於北方商學院,或者乾脆就是北方某企業的前職員,至於梅思賢,不過是這數千人中的其中之一。
不過作為總經理,他必須要向董事會以及投資人負責,也正因如此,每隔數日,他都會來到這所宅院中拜見紡織公司的董事長。
梅思賢走進了客廳。穿著白卡嘰布制服的老王捧著一個托盤輕輕走過來,把一杯剛泡好的上等獅峰龍井茶放在梅思賢面前的矮圓桌上。梅思賢悠然自得地坐在雙人沙發裡,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他向老王望了一眼,謙和地問道:
“董事長回來了嗎?”
“剛回來,在樓上洗臉。”
“請你告訴他,我來看他。如果他有事,我在這裡多等一歇沒有關係。”
老王點了點頭,去了。梅思賢揭開矮圓桌上的那聽牡丹牌香菸,他抽了一支出來。然後拿起矮圓桌上的銀色的朗火機,點著了煙抽了起來,怡然地望著客廳角落裡的那架大鋼琴。鋼琴後面是落地的大玻璃窗,透過落地窗,他欣賞著窗外的花園,這種花園式的別墅,在邯鄲新城中心區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本身就意味著財富,不過也虧得像翼家這樣的老門,若是換成新興富人,恐怕還是寧可居住於鄉間的大宅,亦不願花數十萬置上一處這樣的宅子,至於聯體別墅他們同樣也不會考慮,那不過是像他這樣的公司管理人員的住宅。
這時樓上傳來咳嗽聲。梅思賢從怡然自得的站了出來,他連忙熄滅了煙,整了一下玫瑰紅的領帶。他知道董事長快下來了,目光對著客廳的門。果然樓梯上有人下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步步遲緩地往下移動。梅思賢走到門那邊去,像是接待一個貴賓似的在那邊等候著。
一個矮胖的長者走到客廳門口,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看上去年紀不過五十左右,實際上他已是是過六十的人了。頭上沒有一根白髮,修理得很整齊。瞭解翼董的人都知道他很得意自己沒有一根白髮,用謙虛的語氣經常在朋友面前誇耀自己。
“我是蒙不白之冤,這個年紀應該有白髮了。我的三個老婆對我沒有一根白髮是很不滿意的,尤其是大老婆最恨我的頭髮不白。mvp果朋友們知趣地說:“那是怕你納第三個姨太太。”那他就高興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樂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笑笑,可任誰都能體會出笑聲中的得意。
“董事長!”
在董事長下樓時,梅思賢微微鞠躬招呼道。
“又來打擾你了。”
“思賢,來了很久吧,累您久等了。”
翼卓遠熱情而親切的招呼道,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