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站直身子,說,“媽,他們都直接上門來抓人了,還能說沒事?你也別瞞我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我們不干犯法的事情,但有人幹犯法的事情,就不該饒了他們。”說完,她對蕭言緘說,“言言,這事情我想請記者報道出去,報道上直接寫:權貴豪門為搶骨髓,醫院房病行兇綁架傷人。”緩了一下,又說,“舅媽去做體驗,有傷沒傷,驗了放心,同時也好作為證據。”
蕭言緘點頭,“行。至於紀家那邊,我跟他們談。”說著,她看向李雲錦,問,“媽,你的意思呢?”
“家醜不可外揚啊。”李雲錦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過了一下,話音一轉,“若不是一家人,就不是家醜了。”
蕭言緘點頭,“知道了。”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紀老爺子。李雲錦的意思很清楚,如果紀家人還向著紀安,會出面去擺平童園園給她們一個交待,那就是一家人,不通知媒體。如果紀家人在這時候還護著童園園,就不再是一家人,也沒什麼顧慮,只管撕破臉皮去鬧大!
紀老爺子接了蕭言緘的電話,聽完蕭言緘的敘述,重重地嘆了口氣,問,“娃怎麼樣了?”
“人沒受傷,但很憤怒。”蕭言緘握著電話站在窗前,說,“爺爺,這事情您給個態度吧。”她也不拐彎了。
“她是我的親孫女。”紀老頭子又嘆了口氣,“我現在首都,過兩天直接去Z市,你們先都別動,一切由我來處理,虧不了你們。”
“爺爺!”蕭言緘深吸口氣,說,“您是老將軍,您一言九鼎,蕭丫頭不敢置疑。可有人不把你放在眼裡,讓我們在您來之前吃了虧受了罪呢?您讓我們不動,可敢保證童家人不動?童霖可是有黑道背景的人。”她又說,“那是您的親孫女,長孫女!爺爺,他們對這關係可是清楚得很,卻仍然三番五次下手……”後面的話她止住了,再說,話就滿了,話滿則過。“紀叔與我提過救紀子龍的事情,爺爺,他是您的親孫子,紀叔的親兒子,安安的弟弟,救,於情於理都該救。可是爺爺,他還是童霖的親侄子,童園園的兒子,他們童家人對安安母女做過些什麼,您老很清楚,您讓她們怎麼去救童家的孩子?媽有高血壓,前陣子被車撞,現在骨折還沒有好,你讓她怎麼抽髓救人?媽的身體也抗不住抽髓的傷害。”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爺爺,您和紀叔這是在給我們母女仨出難題,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她的眼眶裡含淚,“爺爺,我蕭丫頭敬您、信您,可是……”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只有沉沉的呼吸聲傳來。
“爺爺,我掛電話了。”蕭言緘說著就要掛電話。
“蕭丫頭!”紀老爺子的聲音響起,“辛苦你了,謝謝你替我保了紀家唯一的血脈!”說完電話就掛掉了。
蕭言緘也懵了,拿著電話僵在那裡站了老半天。替他保了紀家唯一的血脈?
“言言?怎麼了?爺爺怎麼說?”紀安忙走過去,把蕭言緘抱住,“他威脅你了?”
蕭言緘搖頭,緩緩地轉過身,說,“紀老爺子選擇放棄救紀子龍。”也就是說,紀家選擇舍一保一了!損了李雲錦,就等於是讓紀家損了紀安。李雲錦獻髓救人很危險,如果有點什麼意外,紀安會做些什麼事情連她都預估不到,紀老爺子瞭解紀安的脾氣,也不敢冒這個險。紀安的身體不好,但現在也是個活蹦亂跳的健康人。可紀子龍不同,骨髓移植的風險很大,不一定能救活。就算保得了紀子龍,也誓必會讓紀家折了紀安這個孩子。如果沒救活紀子龍,那就是把紀家的兩個孩子都折了。再有一點就是童家的舉動觸到紀老爺子的逆鱗了。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怎麼能忍受得了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蕭言緘轉過身,把紀安抱在懷裡,緊緊地抱住。眼眶裡浮出淚水,跟著淚水就奪眶出。她沒有想到,紀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