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離一身紫色朝服,頭上戴子玉簪,腰間繫著鏤空的游龍佩戴,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流雲靴,再加上一身卓然不凡的氣度,看起來英俊極了。
他往門口一站,太陽光從他身後射入,愈發襯得他整個人丰神俊朗,錦言回過神來,略一抬頭,一眼便看見了如此氣宇軒昂的他,頓時站起身來道:“回來了?”
秦非離點了點頭,他跨進幾步,踱至她身前,一眼便瞧見她略微暗沉的眸色,不由得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錦言復又抬頭,將手裡的那張紙條遞給他看。
秦非離瞟了一眼,微微挑起眉頭道:“什麼意思?”
“這是宮裡傳出來的,皇后給涵王的密信。”
聞言,秦非離再次將紙條接來,細看了一遍,這才道:“的確是皇后的筆跡。”
想了想,他又道:“從哪裡得來的?”
“自然是我的人給我的。”錦言挑了挑眉,從座位上下來,緩緩在屋裡踱步道:“簡大哥說,皇后同涵王暗中有密謀,上一次的謀逆事件,她就有參和其中,只是,這讓我非常不解,她既然已經貴為皇后,一國之母,就算她再跟別人合作,也不至於會比這地位更高,可她卻冒著性命危險,參與其中,這到底是為什麼?”
“名利權勢,向來為世人所追逐,她既然有了名利,那除此之外的,自然是權勢了。”
“權勢?”錦言有些不解,“她已經是皇后了,難道還會沒有權勢?”
秦非離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有,不過,卻不夠大。她雖然有將軍府作為靠山,但溫大將軍向來不參合這些瑣事,她有心卻無處施展,自然想要拉一個為她謀事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錦言之前便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卻就是想不到,這一刻,經秦非離一指點,總算是想通了。
是了!溫歌吟雖然有皇后的寶座,有問大將軍府這尊大靠山,可是,她那一肚子壞水,溫恆是不可能幫她的!更何況,那些歹毒的心思,她向來藏得深,明知自己的位置是用妹妹的性命換來的,她又怎麼會傻到,要向溫恆告知自己的為人,若然想要溫恆幫她做壞事,豈不是就承認了她的黑心腸,那當年,她從親妹妹手中僥倖得到後位,就會讓人懷疑,這僥倖的機率,到底有幾分?
在她眼裡,手心手背都是肉,溫恆若是知道她幹了這些,有豈會幫她?
明著告訴家人,家人不會幫,不告訴,又只能自己擴充套件權勢,但她一個深宮中的女人,即便貴為皇后,也有後宮不可干政一說,她即便是一國之母,也只是後宮之主,沒有一個朝堂勢力依靠,所有的一切,便只是空談。
所以,她與涵王達成了一致,或許,是涵王許給了她權利的*,所以,她才這般險中求更大的權勢。
“原來是這般。”想通之後,錦言依舊有些嗟噓,雖然知道,她是為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走這樣一步險棋。
秦非離看了她一眼,又撿起那張紙條細細看了,這才道:“看來,涵王是不死心啊,如今受過這樣的重創,即便他想要東山再起,只怕,還需要些時日。”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是人,他已經損兵折將,底下的人,也都大多抓的抓死的死,但既然,皇后此刻依然和他有來往,那邊說明,或許,他還有別的法子。”
“說得沒錯。”秦非離眼睛一亮,“我想到了!我說他唯一的幾個親信為何歸隱山田,不再與他有任何的聯絡,卻原來,是謀求別的路子了!”
他眸色亮晶晶地看著錦言,忽而便捧起她的臉來,親了她一口道:“錦言,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錦言還未反應過來,已見著秦非離興致沖沖地走了出去,錦言隨即快步跟上道:“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