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宇文允可卻分明厭煩的一推他道:“請什麼大夫,這是我爹爹打的,難道還能把我打殘不成?”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睛一眯道:“我就不信了,我宇文允可會質不住一個小女人?”
想到這裡,他忽而眼珠子一轉道:“立凡,過來,我有事情吩咐你。”
那喚著立凡的家丁急忙上前,湊近到他嘴邊,只聽得宇文允可嘀咕了幾句,那立凡聽完,一張臉幾乎擰巴到一處:“少爺,這樣不好吧?若是被老爺知道……”
“知道個屁!”那宇文允可瞪著他道:“你不說,我不說,我爹爹又怎麼會知道?你放心,就一晚上,只要你能幫本少爺將那美人搞到手,日後本少爺當家了,有你好處!”
一聽這話,那立凡頓時眼睛一亮道:“立凡定然赴湯蹈火為少爺效力!”
那宇文允可點了點頭,隨即不耐煩道:“那還不快去!”
立凡答應一聲,頃刻間便出了太尉府。
*
錦言這幾日總覺出困頓來,這日午時,又睡了一覺,卻沒想到,竟一覺睡到了晚上。
睜開眼來,四下已經黑漆,唯幾盞微弱的燈亮著,蘇綿綿正坐在燈下看書,錦言起身的時候,這才發覺身上蓋了一張薄毯,她略略一笑,起身來,走到蘇綿綿身側道:“你在看什麼?”
蘇綿綿見她醒來,神色一喜道:“小姐這一覺,可睡得夠久,我在看小姐的這本醫書,今日的一個病人,很像小姐描述過的這種病症,所以,我便翻出來,想細細看一看,看是否有良方根治。”
錦言瞧了一眼,上面的記載是肺結核。
她遂笑了笑道:“看完了就早些歇息,這個病並不是什麼難症,不必熬夜看。這燈光太過昏暗,容易傷眼睛。”
蘇綿綿展顏一笑道:“嗯,我記下了的,等下我就去睡。不過,小姐剛醒來,該餓了,廚房那裡,有溫著的吃食,我去端來。”
錦言點了點頭,蘇綿綿便合上書走了出去。
錦言緊隨著她離開房間,外頭繁星滿天,微風吹著,竟能覺出一絲絲涼意來。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快到秋日了。
院子裡,有月光淡淡灑落,石榴花紅色的花瓣跟著蔥鬱的葉子一起隨著涼風搖擺飄搖,竟神似了前世的學生時代,錦言笑了一笑,那些記憶,分明還在腦海之中,卻已隔了前世今生。
她正要回房,卻忽而在這時,有下人送來一個信封給她,錦言覺得奇怪,問起之時,那家丁道:“小的也不知道是誰,只看到這信放在我們院子門口,我查夜的時候看到的,見上面寫著小姐的名字,所以,這才送來給小姐。”
錦言掃過一眼,果見上頭寫著錦言親啟的字樣。
開啟一看,上頭竟然是宋傾城的筆跡,約她西郊十里外的涼亭一敘。
錦言怔了一怔,宋傾城會約她,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是,想她們母女許久都未曾見過,那日醫館開張,她卻思念至極,親自前來,又不敢相見,此刻約她一見,定然是相思極深了。
錦言回來之後,因礙於身份耳目,一直沒有約二老出來見過,一來,她一回來,本就無數雙眼睛盯著她與溫家,若是此刻行動,必然會惹人猜疑,所以,她不能與他們相見,不過而今,已經幾月過去,雖然不聯絡自然最好,但也算是過了風頭期,溫夫人此刻送來信件,見面雖然冒險,但小心些,見上一見,應該不會有太大妨礙。
這件事,不適合給旁的人知道,錦言細細想過之後,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給秦非離,這才帶上平凡,打算去會一會。
乘坐馬車到達指定地點,那涼亭四周黑漆漆的,唯亭上一縷微光,卻並不見人,錦言自知此次見面隱秘,故而也並未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