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公公了!”錦言略略躬身作揖,那太監點了點頭,便在前面帶路。
錦言緊跟其後,她的身後,還跟著平凡,兩人一同來到皇帝的御書房,平凡自然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候在外頭,錦言拾步上了臺階進御書房。這還是她第一次進楚宮的御書房,與秦非墨的御書房相比,二者不論是佈局還是奢華度不相伯仲,只不過,這裡的御書房更大更空曠。
錦言進去之後,半天沒看到凌澈的人,半響,才聽得腳步聲從御書房之後的書架那邊傳來,她隨即跟了過去。
凌澈一身明黃色龍袍,頭戴金黃色的帝冠,腰間纏著一塊金燦燦的鏤空盤龍腰帶,腳踏黑色紫雲靴,看起來十分尊貴霸氣又雄姿英發,他似乎是知道錦言來了,並未回頭,只是從一排排的書架前走過,頗為感慨道:“朕昔日曾無數次踏進這御書房,這裡的書卷,朕卻一卷都不曾細細看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皇叔的人耳目時刻留守在朕的周圍,即便是吃飯,朕也得裝作惡病纏身的樣子,虛弱無力,如此,監視的人去稟報朕一日精神萎靡的狀況,皇叔才能放心,對朕的警惕少那麼一分。十七年過去了,唯有昨日,朕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覺,館主。”他回過頭來,眸光灼灼地看向錦言道,“這一切,全是多虧了你!”
“若不是你獻上的這一計,朕根本就不能一舉搗毀皇叔的勢力,或許,此生都難有機會,可是,卻因為你,朕不僅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權利,坐擁了天下,還將皇叔打入天牢,從此再無人左右威脅朕,朕這十幾年來積攢的抱負,也唯有在這一刻,才終於有了實施的機會!館主,你可知,你是多大的功臣?”
他的聲音裡,顫抖中帶著狂喜,儼然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錦言垂下頭來;躬身道:“這一切都是皇上洪福齊天,先帝庇佑才會如此,我不過一介小女子,為了自己私心的利益罷了。”
凌澈搖了搖頭道:“朕向來賞罰分明,你這次立了這等大功,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朕能給的?不與家國大事相駁,朕都能應允你!”
錦言當即便跪到地上,叩首道:“皇上,您已經給了我我最想要的,錦言這一生唯一心願便是救人治病,皇上給了我這樣一張密旨,便是與我的巨大榮耀,我又怎敢要求其他!”
凌澈失笑道:“那又能算什麼獎勵?不必怕,你儘管說來。”
錦言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姿態來,半響,只得道:“其實我這次進宮,是有事情要求於皇上,既然皇上許下我一份獎勵,我可不可以將這獎勵換成讓我去太醫院肆意閱覽醫書呢?”
“就這麼簡單?”凌澈有些不可置信。
錦言再次俯低了些身子道:“皇家醫書,每一本皆是珍藏,尋常人連見都沒見過,更何況,我卻有幸能閱讀所有,這已是莫大榮耀,錦言不敢要求太多。”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便準了。”凌澈此刻儼然精神勃發,初奪回一切朝權,他有太多雄心壯志未完成,自然滿心抱負,精力充沛。
他隨手將腰上一口紋龍佩解了下來道:“你助朕奪回祖宗基業,既然你什麼都不要,朕便將這紋龍佩賞賜給你,見玉佩如見朕,從此以後,皇宮你來去自由,再不必如今日這般通傳了。”
錦言原本是要拒絕的,但想了想,她還是接了過來,叩首道:“多謝皇上!”
凌澈將她扶起來,眸光在她臉上打轉道:“館主見朕,其實不必多禮,你救下朕的性命在先,有幫朕奪回政權在後,你不僅僅是朕的恩人,還是凌家的大恩人,日後見著一切皇家人,都免跪吧!”
錦言一驚,抬起頭來,凌澈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灼灼發亮,錦言隨即垂下雙目來,躬身一禮道:“多謝皇上!”
凌澈點了點頭,這才重新投入層層書架之中,他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