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可靠的人去辦,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一定要親自送到我爹孃手上!”
簡史將信接過;放進懷中;允諾道:“小姐放心,必定萬無一失。”
錦言點了點頭,簡史這才轉身退下。偌大的書房之內,頃刻便只剩了錦言一人,搖曳的燭火下;她清澄如水的雙瞳明明滅滅;最終;她看了一眼手旁的檀木盒,下定決心般,咬了咬唇,拿著盒子,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山莊之內寧謐如水;錦言一路回到自己房間;點亮燭火;對著梳妝檯坐下;重新將臉上的面具摘下;再拿出檀香盒子中的面具戴到臉上去;頃刻間;已經成了另一個溫歌吟。
她輕輕勾了勾唇角,一邊梨渦醉人,於從前,別無二致。
世人皆以為;這就是她本來的長相;連秦非離也找來了那麼一張面具給她;可是;時至今日;她才知;從前的十七年;她都在頂著別人的臉生活;而她到底是誰?是不是溫恆的女兒?如果不是;她又為何在將軍府?面具又是誰給她做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身世猶如一張浩大的網包裹住她,掙脫不開,只能束縛其中。
她不是從前的溫錦言,不記得從前的事,從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原本就與她毫無干係,但是現在,她卻接受了別人的身體,所有的一切,也全都變得與她有關,如果,這個身份背後有別樣的隱情,那改變她容貌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知道她恢復本來容貌,那個人,會來找她嗎?
錦言茫然的望著鏡中;那張此刻只剩下陌生的臉;怔怔地;喃喃詢問出聲:“你,到底是誰?”
*至天明。
錦言卻縮在被窩中不願起來。
已經是三月天,天氣正暖和,穿暖花開,再加上今日的太陽尤其好,冷月一行人見錦言早上未起來用膳,以為她是累著,便沒有來吵她,可是,都日上三竿了,她竟然還未起,這在從前,是從來有過的事情。
冷月推開門進來,只見房間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明明外頭陽光明媚,裡頭卻昏暗沉悶,她急忙去將窗戶開啟,一邊開窗一邊道:“小姐今日睡了許久,若是還覺得困,也得吃了飯再睡,眼下都要晌午了。”
她說完之後,沒聽到任何動靜,不由覺得奇怪,急忙來到*前一掀*幔,這一看之下,先是一驚,然而,還來不及欣喜,便發覺錦言臉色分外潮紅,她怔了一怔,連忙伸出手來,往錦言額頭一放,頃刻間整個人都慌了:“天,你居然在發燒!”
冷月快速出去喊人,片刻功夫,蘇綿綿便提著藥箱來了,錦言生病可不是小事,自那日大火之後,她可是從未病過,再加上,她自己就是醫者的緣故,她向來把自己照料得很好,卻不知,今天居然發起高燒來。
*前候著四女,門外候著簡史和山莊一眾下人。
蘇綿綿給錦言診過脈後,開了個藥方讓人去煎藥,然後由取出銀針在錦言額頭紮了片刻,很快,錦言便清醒了過來,而彼時,藥也送來了。
冷月和花蕊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一個半抱著她,一個拿了藥碗預備給她喂藥。
錦言瞧了一眼四周,伸出手來,按了按太陽穴,壓制住暈眩感,這才責備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蘇綿綿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道:“本來以為小姐恢復容貌是好事,可是,卻沒想到,這天大的好心情幾乎都要被小姐這一病,嚇得魂飛魄散了,小姐向來身體好著,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
錦言咳嗽了一聲,只覺嗓子乾得很。
就著冷月的手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好了些,看了看蘇綿綿,又看了看花蕊手裡的藥汁,搖頭嘆笑道:“想不到我也有這麼一天,身體半點力氣都沒有,還得勞煩你們一個個興師動眾的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