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卻倏爾擰起了眉頭看著她道:“手怎麼這麼冷?”
錦言扣住他的手指,只是緩緩搖了搖頭,隨即抬起頭來再看凌雪雁,她的眸光分明縮了下,錦言知道,只怕,在凌雪雁的心裡,還不曾忘記昔日的過往,但這一切畢竟是過去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話,似乎太殘忍了些,她自己心裡必定清楚,此生註定無法深得這男子的心,所以,僅存的也只是心裡的那一絲念想,而剛剛錦言的問話,分明將她心裡存有的念想都打碎了,將她從夢境中拉入現實,看著他們的溫存,獨自忍受著自己的傷痛。
但,感情是不可能想讓的,甚至,是連一粒沙子都不可以容下,即便對她存有幾分惻隱之心,她也不可能在這樣的三角關係上有一絲退卻,即便,秦非離對她並沒有什麼。
凌雪雁終究是收回了視線,再看向錦言時,眸色之中,分明有濃濃的羨慕之光,但她自己深知,她已為人婦,這一切,皆是不可能的了。
昔日,她未取得秦非離的心,時至今日,便再不可能,“我就送到這裡了,秦王與溫……王妃走好。”
秦非離略略頷首道:“有勞了。”
凌雪雁點了點頭,看向錦言,錦言對她一笑,算是當做告別,隨即又道,“宮中耳目眾多,公主若是有空,明日天香閣一敘。”
凌雪雁只微微頓了頓,旋即便明白她要說的事來,微微笑了笑道:“好。”
秦非離這才帶了錦言離開。
凌雪雁的眸光分明追隨這他們二人遠去,瞧著這樣一雙儷影,如此珠聯璧合,她眸中的光芒緩緩散去,終究是沉下眸光來。
站了許久,腿腳都有些麻了,直至身後傳來宮人的提醒:“公主,該回府了。”
凌雪雁抬頭看了看天,她每日入宮半日,半日之後便需回到自己的駙馬府,並不是因為懼怕自己的夫婿,只是為了掩飾當下凌澈重病的訊息罷了。
眸色又更沉了些,她抬頭看向宮門外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聲音恢復如常:“回吧。”
彼時,錦言與秦非離的馬車早已遠去。
一上馬車,秦非離便覺出錦言的不同來,他看她眉頭緊鎖,不由得道:“皇上是真病了?”
錦言抬起頭來,眸色再一次深諳:“他從前所中的毒的後遺症,現在,雖然正值壯年,身體卻已經到了遲暮,日子不會太久了。”
秦非離凝眸一頓。
這麼說來,眼下,楚帝的江山尚且岌岌可危,只怕,不會幫到他們。
他旋即伸出手來,握住錦言的手指道:“無妨,孃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你不必為這個憂慮。”
錦言抬起頭來,眸中的憂色未散:“皇上雖然到了遲暮之年,只要服侍抑制身體衰老的藥,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所以,我想再試一次,如果我幫皇上拿到了藥,至少,在他活著的日子裡,他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秦非離心中默默,只是緊了緊錦言的手指:“不必這般辛苦,如果非要用楚國的人脈,我可以親自去見楚皇。”
錦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秦非離隨即抬起頭來,順手攬住她的肩,將她按入懷中道:“原本回京,我便有另外的打算,讓你進宮,只是想讓你先做一趟試探,現下,既然楚國是這般情形,我想,我的勝算可能更大了些。”
“你什麼都不必擔心,專心給他做藥,若是實在做不好,也無妨,盡力而為便是,其餘的,都交給我,我能應付。”
身為丈夫,如何可能讓自己的妻子承擔起救自己母親的重任?所以,早在錦言做下那個入京的決定之時,他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只是沒有告訴她罷了。
錦言心中霍然一鬆,原來,他早有法子。
她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