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的眸光從書案上的那疊資料上掃過,隨即不著痕跡的挪開,走近裡間。
這一整天,過得寧靜而平和,錦言照例早早睡去,秦非離也來不及睡,雖然一天都沒有什麼發現,但他最終是確定了幾個可疑的人下來,並且交代了下面的人,即刻去辦。
有了新線索,總算是能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這*,秦非離總算是睡著了過去,以前的時候,他睡得都不踏實,半夜裡總是醒,但是今天,他卻一腳睡到了早上,雖然一整夜都是莫名其妙的夢,但總算沒有醒來便是,也算睡了一個好覺了。
不過,讓他意料之外的是,一覺醒來,錦言居然已經醒了,這是半月來從未有過的事情,她居然會醒的比自己還早!
“早。”錦言輕輕笑了起來,笑得格外明媚、燦爛。
這是自她生病以來,第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那眸中的明媚幾乎將人感染,連他的心頭也一併明媚開來。
秦非離略略一頓,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下,這才道:“早。”
他起身更衣,錦言卻也從*上爬了起來,要給他更衣,伺候他梳洗。
秦非離並沒有等到她起*,因為在她掀被子的前一秒,他便已經壓住她的動作道:“要做什麼?我讓冷月來幫你?”
錦言卻極其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只是想替你更衣而已,更何況冷月那麼忙,她還要幫忙照顧佟兒呢,尤其是早上,佟兒最麻煩了,又是穿衣,又是餵奶,又是……”
“錦言。”錦言的話還沒說完,秦非離卻突然打斷她,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臉上,有些古怪,也有深濃的擔憂,“你怎麼了?”
錦言呆了一呆,完全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他,一臉茫然。
“什麼怎麼了?”她茫然的開口,呆呆的看著他,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
秦非離隨即道:“佟兒的事,你不記得了?她現在不在鬼王府,你忘了?我昨天才跟你解釋過。”
“昨天?”錦言的臉色變得更加奇怪,“昨天你沒說過啊!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秦非離心下一沉,不由得按住她的雙肩看著她:“錦言,你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非離,你說清楚,我怎麼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昨天早上,這裡,我告訴你,佟兒被我送走了,她……”
“什麼?佟兒送走了?”錦言呆了一呆,忽而就急了道,“你怎麼把佟兒送走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說都不跟我說啊?”
秦非離呆呆的看著她,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鳴著,他臉色出奇的難看,眸光釘在錦言臉上,一字一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深吸著氣道:“錦言,昨天的事,你都忘記了嗎?”
錦言卻很果決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記得很清楚的,你帶我出去玩,看夕陽,和佟兒一起,我們一家三口一塊兒的,你還跟我說了好多動人的話,我好感動,可是,後來,我好像是睡著了……”
她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腦袋,對面,秦非離的面色卻猛然間變得蒼白無比,他看著錦言,動了動唇,壓低聲音緩緩道:“錦言,你說的這些不是昨天的事情,那已經是前天的事了!”
錦言怔了一怔,呆呆的看著他,隨即,臉色也一點一點蒼白了起來:“……可是,我的腦海裡,唯一的昨天,卻是你帶我和佟兒出去的事情……”
空氣一瞬間凝滯了下來,兩兩想看;一切都明白了過來;甚至於;連佟兒被送走的事情;錦言都不再糾結了;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她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一整天;像是沒有記憶一般;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意識到這一點;錦言從來沒有惶恐過的心;在這一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她怎麼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