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很快,便有宮人說送了棋盤上來。
他執黑子,錦言執白子。
他的步伐穩健,退守適宜,錦言卻一路殺機隱現,生生迫得他連連棄掉幾片棋子。
一局下來,若雙方堅持己見,不各退一步,儼然已成了一盤死局。
“僵持下去的後果,必是雙方損失慘重,如果我們各退一步,棄小我保全大我,終成平局。”
聰明如他,怎不知錦言話中含義。
秦非墨抬起頭來,將黑子往棋盤上一扔,淡淡道:“死局又如何,既然這棋盤載不住一盤棋,毀了它便是。”
錦言抬起頭來看他,他眸色沉沉,看不清喜怒。
錦言隨即斂下眸光道:“皇上,人的一生,必然有得到與失去,因為有遺憾,人生才多了酸甜苦辣,正因為此,人多了喜怒哀樂的情緒,這才足以詮釋人生百態四字。”
“我的心,不在皇上身上,強扭的瓜不甜,皇上是明君,若皇上執意為了一個我,而陷百姓於危難之中,豈不令天下臣民失望,令先祖蒙羞?”
秦非墨眸色不變:“你覺得這樣,朕會放過你?”
錦言略略垂眸,將白子棄落:“放不放,是皇上的權利,跟不跟,是錦言的權利。”
話音落,錦言已經站起身來:“我的夫君,唯非離一人,縱然皇上不成全,這也是不變的事實,倘若皇上執意如此,從此以後,春喜宮還望皇上莫要踏足,我若出不去,必孤燈殘影,了此餘生。”
秦非墨驀然一怔:“什麼意思?”
“我已結髮與我的夫君,皇上執意相逼,錦言唯削去三千青絲,古佛作伴,北宇有法令,僧侶尼者,奉佛法,不可婚配,逆行者不論男女,死罪論處。除非我自己續發,離開古佛,否則,皇上便是失信於天下臣民,天子不從法令,又如何制約臣民?”
秦非墨驀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之中,卻分明帶著悲涼,嘲弄,“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猛然面色一沉,定在錦言臉上道:“好一個溫錦言,從來伶牙俐齒,玲瓏剔透,朕確實沒有看錯人,既然你非他不嫁,那朕成全你便是。”
錦言垂著眼瞼,躬身在他面前跪下,緩緩道:“貧尼叩謝龍恩。”
秦非墨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看著她這般模樣,越發生氣,他怒然拂袖,轉身而去。
兩國開戰的原因,不知怎麼的,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這一訊息徹底誘發了前朝胡亂,百官臣民紛紛請命,讓秦非墨歸還錦言,還北宇一個太平盛世。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三天,百官跪在御書房外,百姓圍在宮門外請命,全國各處,甚至有了好幾起抗議活動,如此一來,秦非墨頂著巨大壓力,不得不向臣民妥協。
錦言自那日之後,便徹底青燈古佛為伴,足不出戶,儼然已是修行的姿態,此番聽聞,秦非墨終於妥協,不日之後,便會安排使臣,送她回楚國。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錦言喜極而泣,連思雨和小玉,也為她開心至極。
而在此之前,錦言一直閉足春喜宮內,任何人都不見,而那些以德妃為首的宮妃,也是同樣在她的宮門外苦守了幾日,而此番,錦言終於聽聞好訊息之後,便讓思雨,放了那些宮妃進來。
“溫姑娘,你可算願意見我們了!”
以德妃為首的妃嬪,紛紛上前來,幾乎把錦言當成了活菩薩般,團團圍住,德妃一張明豔的臉上,此刻滿是愁容地看著錦言道:“自近來文武百官,京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