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公子隨即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本身患絕症,打算遊歷周國度過最後的時間,卻在都陵時聽聞鄴城有位醫術了得的大夫,心裡存了幾分期盼,故而想前來一試。”
單飛宇聞言,頓時一呆,看向凌公子道:“你得了絕症?”
他看起來眉目清朗,精神健碩,半點絕症的樣子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得絕症?
那凌公子微微一笑道:“凡事不可看表面,我的確是得了絕症,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尋來鄴城找大夫。”
單飛宇想想也覺得是,隨即露出一份惋惜之色,愧疚道:“真是抱歉,之前,我還跟你開那樣的玩笑。”
之前一路,他們二人一起,單飛宇對錦言的醫術極盡誇讚,說是,就算他得了絕症,溫言也一定可以治好,現在看來,當時真是自己多嘴了。
“不過……”他繼續道,“溫言的醫術確實高明,或許,你的病就會好了呢!”
那男子微微一笑,雖然嘴上一直說著自己得了絕症的事,但他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十分開朗,並沒有什麼苦惱之意,故而,一時竟讓人真有些懷疑。
不過,錦言卻並沒有太大的懷疑。
一個人,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尤其,是在一個大夫面前。
她隨即道:“既然是治病,那就請凌公子隨我來。”
她隨即站起身來,凌公子微微一笑,放下茶盞起身,單飛宇聳了聳肩,一口將茶飲盡,隨即也跟著站起身來道:“既然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改天再來。”
錦言點了點頭,他這才離去,隨即,錦言帶著那凌公子,進了她專門的診室。
室內一切設施齊全,備有手術室,病房,休息間,還有辦公區,極其方便。
那凌公子縱然是見多識廣的人,看到這樣的格調區間,眸中竟也掠過一絲訝色,錦言隨即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定,從工具箱裡,拿出墊枕放在桌上道:“凌公子請坐這裡,我先為凌公子把脈。”
凌公子點了點頭,隨即在一旁坐下,伸出手來,放到墊枕上。
也就是在這時,錦言這才注意到,他衣袖下面的手腕上,有一道紅一道青的青筋暴突出來,筋脈的分枝尤其清晰,就似乎要破面板而出一般。
她視線頓了頓,隨即搭上他的脈搏,聚精會神地聽起脈來。
那人自然是留意到了錦言的目光,卻並不避諱,坦坦蕩蕩的端坐在那裡,彷彿那醜陋的手臂不知自己的,那病也根本與自己無關一般。
錦言診完脈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她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男子道:“凌公子的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膚色?平日不痛不癢,但一到月圓之夜,便全身疼痛無比,不僅如此,疼痛過後還是奇癢難耐,恨不得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戳破?”
那男子一直波瀾不驚的眸光,到這一刻才終於變得不平靜起來:“不錯,正是如此。”
錦言恍然大悟,她終於能破解這男子為何面色同常人一般,卻身患絕症了。這種病其實並不是病,而是一種毒藥的反應,這種毒配有三十二種藥方,每一樣都是無毒的藥材,但加在一起,卻能產生微妙的變化,成為一種劇毒,而且,是一種慢性劇毒,起先,它只會緩慢的在面板中慢行,再然後會深入血液,最後侵入人腦,它會從裡面一點一點的吞噬掉人的五臟六腑,直至這個人五臟六腑全都腐爛,油盡燈枯,才最終死亡。而中毒之人除開身體會長出奇怪的突出經脈之外,便是月圓之夜的痛苦反應了,但是,身體雖然會如此,這人的面貌確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反而會越加精神爍然,直至死亡也同樣如此。
並且,這種藥是慢性,身體出現反應一般都是服藥一年左右才會出現。
明天就是28號了,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