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宮人去通知了嗎?
錦言下意識想到了呂承歡,應該會是她吧?可是,她適才入宮,呂承歡也沒那麼快得到訊息才對,並且算算時間,從早朝那邊的承乾殿過來,少說也該有至少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而她到太后這裡也就十來分鐘,就是是有人通傳,一來一回,時間也對不上啊。
她下意識看向身側的秦非離。
秦非離靜跪著不動,見她看過來,抬起眸光與她對視了一眼,他眸光平靜無波,說不上淡漠,卻也不是藏有東西,似乎只是面對一個認識的人時,靜謐的樣子,這讓她微微愣了一下,直至,溫恆請安的聲音傳來。
溫恆一身朝服從外頭進來,目光並不再旁處有所停留,直接便停在上首的太后身上,隨即跪下身去請安。
太后懶懶了扶了扶雲鬢,隨即道:“溫大將軍請起,青蘭,賜座。”
等溫恆坐了下來,太后隨即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漫不經心道:“溫大將軍的訊息倒真是快,哀家才傳喚了秦王妃,你便來了。”
溫恆隨即一拱手道:“老臣一直想面見太后,為小女膽大妄為自作主張一事向太后娘娘請罪,所以,適才下朝聽說太后娘娘回宮,便急忙趕來。讓太后娘娘憂心了,都怪微臣教女無方,這才惹得太后娘娘如此辛勞,竟為了小女的事,一大清早便從護國寺趕回。”
太后懶懶點了點頭:“還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懂些禮數。”
溫恆賠笑道:“自皇上登基這些年來,太后勞心勞力為每年都入護國寺為皇上祈福,為了皇上的身體常日超勞,晚輩們不懂事不知太后辛勞,我們這些老臣,卻是看在眼裡的。”
太后抿嘴一笑,似乎是被溫恆說得高興了,隨即擺了擺手道:“也罷,正如溫大將軍所說,這些晚輩們不懂事,哀家本也不欲與一群小孩子計較,這點不愉快,也就這麼不過去了,不過,這和離一說,古往今來,卻從無先河。”
溫恆隨即急忙起身,躬身道:“怪小女太過膽大妄為,老臣懇請太后賣老臣一個薄面,既然他們二人都有心離之,和離又不符常情,不若就請太后准許秦王休棄小女,一來,於皇家顏面無損,二來,也是小女此番肆意妄為的一個懲罰。”
太后聞言,抬眸看向錦言:“秦王妃覺得此提議如何?”
在知曉了此次和離諸般曲折之後,錦言已經不再抱二人平等和離的想法了,她現在想的,只要是能讓她脫離這個婚姻,什麼要求,她都答應。故而,她急忙叩首道:“單憑太后娘娘做主。”
這樣一來,太后的臉色才有了緩和,看向秦非離道:“秦王覺得呢?”
秦非離微微一笑道:“一切全憑太后做主。”
太后這才點頭:“既然如此,哀家便準了。”
一行人謝過太后之後,待出來之時,錦言本想向溫恆說謝,溫恆卻根本理都沒理她,而是向秦王行了一禮道:“小女年少,任性,老臣多謝秦王的寬宏大量。”
秦非離微微一笑,扶起他來道:“岳父大人言重了,錦言與非離有恩,這件事也是非離有錯在先,不怪她。”
溫恆嘆了口氣,再次謝過,才道:“如此,老臣稍後回府,便派人前來接錦言回府。”
秦非離點了點頭。溫恆這才深看了錦言一眼,告辭離去。
那一眼太多警告意味,錦言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便卡在喉嚨裡,眼看著他離開。
休書未下,兩人還是得回府一趟,並且,錦言還得一番收拾,雖然她一刻也不想與他多待,但現下卻不得不一同回府。
但好在,這是最後一次了。
能得自由,錦言心裡說不出的輕鬆,即便是在這深宮之內,看向天邊的浮雲也覺得歡喜無比。
秦非離已經走在了前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