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離嗤笑一聲:“未想好就說條件;可真夠肆意妄為的。”
錦言笑了一下道:“而今錦言處於劣勢,自然要為自己謀劃點未來,萬一哪天王爺又一個心情不爽,將錦言關進材房,我也好有扳回一局的機會。”
秦非離冷笑道:“那你可想好了,你只有這一次和本王談條件的機會,本王也只會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用完了,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他這麼說的意思便是答應了?錦言心中竊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她對著身後的龔郡守道:“麻煩龔大人筆墨紙硯伺候。”
龔郡守看了秦非離一眼,見他只是挑眉,並沒有說什麼,這才急忙吩咐人下去取來。
秦非離隨即看向錦言:“剛剛不是說還沒想好,怎麼,這麼快便想好條件了?”
錦言但笑不語。等到龔郡守將筆墨紙硯奉上,錦言就著高臺,將紙張鋪開,對著左下角的位置指道:“口說無憑,立字為證,王爺在此簽上大名,蓋上寶璽,這個條件才算得真。”
秦非離掃向空無一字的白紙,鳳眸輕眯:“你倒是很會算計。”
“我可是把這個當做對我的誇獎了!能得秦王一句誇獎,實屬不易,錦言之幸。”錦言狡黠的笑著的同時,將筆送了上去。
她怎麼可能傻,空口無憑,萬一哪天,他反悔了,她不是白乾了一場?而且,瘟疫這樣傳染性極厲害的病,她以性命相賭,自然得換點實用的東西,而往後,她的後路,就全靠這張紙了。
逃跑過一次之後,錦言不會再選擇出逃的方式了,秦非離的鬼王府遍佈天下,只怕她逃至哪裡,都會被他尋回來,而今,她有了更明智的覺悟。她若真要走,當有一天正大光明的離開她,這也虧得王婆婆當日一句話點醒她,否則,她也不可能有這等覺悟。
錦言看他不接筆,笑了笑道:“王爺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錦言絕對不會讓你做辦不到的事,也不會是有損王爺聲譽的事,如果王爺不信,錦言也可以立下字據為證。”
有了她這句話的保證,果然,秦非離利索的接過毛筆,大手一揮,便在白紙左下角一氣呵成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同時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寶璽,印了上去,錦言自然也不會食言,立了一張字據給他,契約便就此簽訂了。
錦言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簽了他大名的白紙卷好,塞入懷中,這才微微一笑,看向遠處的難民營道:“以錦言之見,瘟疫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全在於它的傳染性,但是,將所有染了瘟疫的人這般放在一起,那些病情輕的,即便是自己痊癒了,只怕,也被重病之人拖累,死路一條了。”
她這般一分析,那龔郡守頓時眼前一亮:“照王妃的說法,若是將那些自愈的人分出來,便可以減少死亡的人了。”
“不錯。”錦言點了點頭,“但是因為人數太多,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分開,也是一項巨大的工作量,一兩個大夫是完成不了的,按照龔大人所說,這裡有接近五十萬人,一百個大夫來,每人每天最多看兩百人,也得將近一個月才能看完,可是,瘟疫的發病到死亡週期,最長是一週左右,也就是說,就算是有一百個大夫,也根本就來不及分這麼多人。”
秦非離眸光一眯,看向難民營:“這不難,先讓能走的自己出來,然後再從能走的人裡開始看診,這樣人數便少去了一半。”
“可是王爺這樣的話,就等於放棄了那些重症之人?他們只是病重,卻不是沒有活下的可能。就算按王爺的說法,從能走的人裡開始看診,可是,那些人中,每個人每天的變化不定,這便得需要更多的大夫來時刻留意病人的動向,百來個大夫是遠遠不夠的,為今之計,是王爺向皇上請旨,從全國召集大夫前來支援,否則,這裡的人,最多隻能活下兩成。”
秦非離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