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少年眼珠都沒怎麼轉,漠然地朝著她點了下頭,幅度極輕微,微不可查,之後,就沒反應了。
蕭老爺子是習慣了,主動安慰:「丫頭別介意,他就這德性,絕對不是針對你。」
江梓蘇看著他想到了向黎的弟弟嚮明,又覺得這蕭一鳴的名字有特點,忍不住問老爺子:「一鳴有弟弟嗎?」
「嗯?弟弟?」老爺子沒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搖頭,「親弟弟沒有,一鳴是老三家的獨子。」
「哦……」她還以為會有個「驚人」的……
說到獨子,老人家有些感慨道:「我家那位,頭兩個生的女兒,就老三一個兒子,結果老三夫妻倆去的早,給我剩了這麼個可憐的孫兒。」
江梓蘇聽著,覺得這也是緣分。
這蕭一鳴,就身份上來說,應該是老爺子的唯一繼承人了,這點和她還有點像,不同是她是個女繼承人,家裡還有個表面養女實際私生女的妹妹在虎視眈眈。
老爺子將菜譜交給江梓蘇點菜,自己迫不及待地問道:「小丫頭你信命嗎?」
命?
江梓蘇被問得一愣,目光不自覺落在那安靜少年身上。
少年正好也在看她,似乎,也好像沒在看她。
一雙黑眸,飽含平靜,又格外惹眼。
江梓蘇發現,這人眼睛很特別,倒也說不上哪裡特別,就是讓人印象深刻,也不至於深刻,就是,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那一雙眼睛,不自覺陷進去。
她很快移開了眼,看向蕭老爺子,點頭回應:「我是信的。」
老爺子似鬆了口氣,「我想也覺得,你該信的。說實在,老爺子我以前是信科學不信命的,現在,我這孫子,活生生把我逼得信了。」
江梓蘇挑了挑眉頭,她覺得科學和命數並不矛盾。科學是研究已經存在的萬物規律,科學無法明確論證命數的不存在,又無法研究確實的命數,因而去用大資料歸納總結,但總結出來的東西又只作為供參考的機率,而不確實。
她所理解的命數,也不過一種機率。
就好比剛剛那場比賽,不同的人,取得負十七分的機率是不一樣的。而這少年,在完全瞎矇的情況下,取得負十七的機率是百分之百。這就是她理解的命數。
她還記得,在某個位面裡,這是一種病,有專門的醫治方法。
而患有這種病的人,大多早慧,心智成妖,同時極易英年早逝。
這少年活到現在,蕭老爺子怕是想了不少法子的。
「我這麼些年,碰到個算命的都要去問一問,各種古寺裡的大師也都拜訪過,也挖空心思想了不少法子。有一個說法,是說除了我孫兒,這世上還有運道極好的人,能克我孫兒身上的黴運,保他平安。」
江梓蘇剛皺了下眉頭,老爺子就急了:「丫頭你先別皺眉,我說的是真的,我孫兒近來出行連坐車都不敢坐,跟著我來趟蘇鎮也是幾經波折。哦對,我之所以帶著孫兒來參加玉友會,也是聽一位大師說,能遇著貴人。」
老爺子眼神誠懇,分明在說:你就是我要找的貴人啊!
江梓蘇無語,她哪是什麼貴人啊。她不過是耍手段贏了一次比賽,根本不是什麼幸運體質,別說保這少年平安,她擔心自己被這少年剋死。
一桌菜上齊了,江梓蘇遲遲沒有開口。
老爺子看出她的猶豫與拒絕,心裡有些焦急,他吸了口氣,面色變得端肅了些許:「我剛剛也瞭解了一下江家的情況,小江總年輕有為,剛剛被渣男和妹妹背叛,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下家,絕對是足夠揚眉吐氣的快事。」
「更、更好的下家?」江梓蘇被老爺子這「新潮」的思想抨擊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