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玉友會,其實就兩個字,玉和友,一群玉石愛好者聚在一起賞玉鑒玉,沒事再交交朋友。
梅煥因為輩分的關係,看著比江梓蘇大不了幾歲,但他認識的朋友基本都是江梓蘇的叔叔輩的人,這樣看著,倒像是梅煥帶著個小輩出來見世面。
玉友會的地點像個私人博物館,展廳的裝潢偏古風,一道道玻璃櫥窗隔開了各種各樣的玉石玉器,有人想認真品鑑可以將櫥窗開啟取出玉器去鑑賞把玩。
櫥窗下邊有銀白色的展覽說明牌,有講解玉石玉器的來歷、名頭、故事,看得江梓蘇津津有味,同時心裡好奇,這私人博物館的主人得有多富有,這裡的一件件藏品,隨便哪一件拿出去,都夠普通人過好幾輩子的了。
這種藏品,放在正規博物館那絕對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這裡倒好,直接供玉友隨意把玩,也不怕誰摔了或偷了或耍手段換了假貨?
當然,這些想法只能在江梓蘇心裡想想,面上一點不敢表露出來的。因為她發現這些玉友們看著都和梅煥差不多的氣質,看著就是心善心寬的誠信人,相互之間關係也不錯的樣子。
有一個看著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過來主動和梅煥打招呼,看著江梓蘇笑得揶揄:「清心寡慾的梅老闆這是多年不近女色,一近就是老牛吃嫩草的節奏啊?」
江梓蘇聽這人語氣,再加上梅煥之前說不喜歡別人叫他梅老闆,這人卻偏故意叫他梅老闆,想來是關係很好的兩個人。
「去去,我還可以再清心寡慾十幾年。」梅煥當即否認老牛吃嫩草,向男子介紹江梓蘇,「這是家裡晚輩的朋友,江梓蘇。人有男朋友了,別瞎說。」
說著,又朝著江梓蘇道:「這是李老頭,滿嘴胡話,不用跟他客氣。」
江梓蘇朝人點頭,道聲好:「李叔叔。」
「嘿,小丫頭真乖,該不會是梅淳那小子的女朋友吧?」
梅煥眼神有些微妙,看江梓蘇神色沒什麼變化才開口否認,「不是,別瞎猜。七老八十還這麼八卦?」
那李叔叔笑鬧著,倒也沒繼續追究。他往江梓蘇身上打量一眼,近乎篤定道:「小姑娘沒有佩戴玉石的習慣吧?」
江梓蘇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有些好奇:「您怎麼看出來的?」
「哈哈!玉能養人這話不假,李叔叔不僅識玉了得,看人也一看一個準。」
江梓蘇被這一出整得越發相信玉能養人的這說法了,倒是跟著虛心求教了不少問題。
梅煥倒也是懂玉的,但他懂卻不愛說,不像這位李叔叔,四五十歲的年紀,看著像個老頑童,愛顯擺,江梓蘇越是不懂的問他,他倒是越開心。
聊得開心了,他甚至將自己隨身佩戴的一塊和田玉的平安無事牌取下來,一邊遞給江梓蘇一邊解釋:「不僅僅是玉能養人,人也能養玉。這玉也是越戴越漂亮,手感越發細膩,甚至比那些不常戴的玉,有種微熱的觸感。」
江梓蘇只當李叔叔是要讓她感受一下常被人佩戴的玉的不同觸感,沒怎麼多想就準備去接。
而梅煥卻是及時攔住了,捏著她的手腕,並沒有讓她碰到李叔叔手上那玉牌,「李老頭,別這樣。自家的丫頭,我這三叔都沒送禮,哪輪得到你來送。」
江梓蘇聽了這話才知道,這李叔叔是想借給她看玉的由頭把玉牌送給她。她這本來和梅煥都不怎麼熟的,哪裡敢要人李叔叔的玉。
「嘿,你剛剛可沒說是你家的丫頭。這丫頭我瞧著舒服,看她身上一塊玉都沒有,隨手送一塊怎麼了?」那李叔叔還挺犟,但江梓蘇這會兒不伸手了,他還真不好送。
這玉本來是珍貴的東西,尋常人小心謹慎,過手都不是手對手的,這一個願意送一個不願意收的情況下,還真不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