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你是誰?」莊律清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江梓蘇握手機的手緊了緊,一字一頓地答:「江、梓、蘇。」
「哦——」莊律的一聲拉得老長,調調裡還帶著點意味深長,隨後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怎麼是你啊。」
江梓蘇握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壓得越發低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莊律的聲音慵懶隨意,慢慢悠悠的語調裡流露出的勝券在握般的自信讓人討厭,「哦,如果你是問我為什麼突然給晚兒打電話的話——我在蘇鎮啊,約她出來玩。給她打電話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呢?」
江梓蘇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麼些人,覺得現在實在不是好好說事的場合,於是主動問:「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莊律輕笑了一聲,才慢慢悠悠道:「在酒吧啊。」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是江梓蘇的外婆最先開口,慈眉善目的老人頭一次眼神嚴肅:「蘇蘇,你和那個莊律是不是在談戀愛?外婆瞧那男人配不上你。」
京都發生的事,外婆不在場,但也聽說了一二。
那個男人,成天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放在哪個年代都不是什麼好男人。
可剛剛晚兒又說,蘇蘇好像是喜歡那男人的?
這是個什麼眼光,正經男人不喜歡要喜歡一無是處的紈絝?
外婆對莊律的不滿,直接就寫在臉上了。
江梓蘇把手機還給了夏晚兒,同時不動聲色看了夏晚兒一眼。
她猜,夏晚兒應該是知道莊律的另一層身份,所以不希望她和莊律在一起,在外婆那裡說了莊律壞話的。
應該也不算壞話,而是事實。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穿著的棉質拖鞋,「外婆放心,我沒和他談戀愛。就是有點事,要找他,這會兒可能要出去一趟。」
外婆依舊不樂意,「就是不談戀愛,那種人,你該躲著點的,別和他打交道了。」
江梓蘇在門口換了雙球鞋,踩了踩,耐心解釋:「他在我家公司危機的時候出手幫了忙的,您老不是從小教育我不能忘恩的嘛。」
「挾恩圖報就不地道了。」
「外婆別擔心,他那人就是骨頭賤,你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要鬧得你雞犬不寧,不如我和他好好聊聊,否則他不懂事鬧到您這裡來,當心壞了您的名聲。」
夏菱是向著江梓蘇的,也幫著說一句:「那男人是行為有些荒誕,不按常理來,到這兒來鬧事這種事,他還真做得出來。」
外婆抿了抿唇,也不再多勸,問:「回來吃飯嗎?」
「在外面吃。」江梓蘇帶好了手機鑰匙,就出門了。
她沒有注意的是,在她出門後不久,蕭一鳴也跟著出了門。
存在感極低的少年,緩步跟在她身後十幾米,並不惹人注意。
倒是夏晚兒好奇地問外婆:「外婆,那個男生是這裡的租客嗎?」
外婆點點頭:「是啊,昨晚剛住進來的,本來說要做大學的社會實踐,結果早上感冒了,一天也沒出去。」
外婆看著蕭一鳴跟著江梓蘇出去,心裡思索了片刻,又唸叨一句:「我看著那小子像對你姐有意思的。」
夏晚兒想到那土老帽捏江梓蘇的手,江梓蘇都沒有生氣,忍不住問道:「那姐姐呢?對他是什麼意思?」
外婆想了想,「我看著也像是有意思的,她隔個幾分鐘就往人家男生房間裡跑,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
說完,外婆又止不住唸叨:「我瞧著,小鳴人很不錯了。長得白白淨淨,性格雖然沉悶點,但乖巧懂事,還是京都大學的,就是年紀比你姐小了幾歲。」
夏晚兒眼眸微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