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芷莘乖巧點頭,聲音低柔而無害:「我是晚兒的病友。」
江浩森嗯了聲:「我記得你,叫……」他像是一時想不起這人叫什麼的樣子。
紀芷莘當即接腔:「我叫紀芷莘。」
「對,紀芷莘。」
江浩森頓時又像全想起來了,他一臉和善,朝紀芷莘吩咐道:「白天的婚禮,我給晚兒準備了一點小驚喜,需要芷莘你的配合。」
「這樣,」江浩森又看了眼手上的腕錶,一副當下有事要忙的樣子,「你先去這層樓東區的休息室等我,我一會兒過去和你交代驚喜的細節。」
紀芷莘開始還有點茫茫然的樣子,隨後便是受寵若驚般應下,乖乖去了這層樓東區的休息室。
江浩森朝她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不久後,他出現在了林奕的房間門口。
敲門後,林奕沒有親自給他開門,只有一聲「門沒鎖」從房間傳出來。
江浩森也不客氣,直接開門進了屋,隨手將門關上反鎖。
房間沒有開燈,是一片昏暗。
但露天的陽臺上有朦朧的小燈盞,這使得江浩森能一眼看到,站在露天陽臺上的男人。
他身姿如松挺直,略顯單薄的後背,隱隱流露出幾分荒涼與蕭索。
而這樣氣息低落的林奕,哪怕只有一個瞬間,也只會讓江浩森心中充滿快感。
林奕沒有因為門口的動靜而回頭,江浩森自己開了燈,一邊往陽臺的方向走,一邊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是夏菱來找你了吧?」
直到這個時候,林奕才轉過身,神色淡淡地看著江浩森。
此時的房間,只有他們兩人。
兩人間的氣氛,依舊帶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但明顯少了在碼頭被人圍觀時的虛偽勁。
特別是江浩森,他此刻的表情,有種小人得志般的陰險,毫不掩飾的惡意。
林奕表面上是由蕭老帶上遊輪的,但實際上,是遵從了江梓蘇的指示。
包括此刻,他看著這幅德性的江浩森,心情也是相當複雜,但依舊按照江梓蘇的計劃,他神情挑釁:「不急。已經上了遊輪,我和夏菱,總有機會見面。」
江浩森朝著林奕的方向靠近。
兩個大男人,相互之間的距離幾乎被拉近到了半米以內。
雙方眼神緊逼,江浩森冷笑了聲:「你該不會是覺得,夏菱會願意原諒傷害她女兒的禽獸?」
「二十年過去了,一個女人徹底變成母親。她早就不在乎什麼愛情,心裡只有女兒。」
「即便我背著她養了私生女,為了江梓蘇,她也不會和我離婚,就更不談原諒你這種禽獸了。」
江浩森這番話,滿滿的挑釁味道。
特別是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相當欠揍。
林奕如他所願地攥緊了拳頭,青筋隆於手背。
他眼神凌厲,像是要將江浩森凌遲了似的,聲音從牙齒裡咬磨出來:「到底誰是禽獸?對自己不懂事的女兒下手,你連禽獸都不如吧?!」
江浩森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此刻笑容越發猖獗。
他的臉朝林奕湊近,壓低了聲,嘴角笑弧難掩得意:「禽獸不如又怎樣?現在的我,擁有夏菱,擁有江夏集團。而你,一無所有,名聲敗壞。」
「哦,對了,你想知道當年夏菱為什麼會選擇嫁給我嗎?」
江浩森眼神惡意滿滿,令人作嘔。
而林奕只感覺腦中繃緊的那根弦,狠狠彈了他一下,將他的理智彈得碎了一地。
腦袋裡嗡嗡嗡,林奕驟然揪住江浩森的衣領,攥得死緊的拳頭猛地一揮。
江浩森故意激怒,自然料想到了林奕的這番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