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她心裡覺得不太可能。
否則,莊律為什麼沒警告過她危險,從霍知寒提到蕭一鳴時的態度來看,這人對他應該是不造成危險的。
他對莊律的威脅,恐怕也只和莊律要完成的宿主心願有關。
「不會。」蕭一鳴一步一步靠近她,「你也不必謹慎,我受過的傷都是真的,除了通感天地,我沒有任何能力,就連打架也打不過你的。」
江梓蘇歪了歪腦袋:「那你幹嘛關了燈,還那麼一副恐怖的表情?」
蕭一鳴默了半晌:「我沒有表情,是你自己嚇自己。」
「……」是麼?
「你先上床。」蕭一鳴伸手像是要去捏她的手腕,但沒有捏到就收回了,只用言語交代。
「上床?!」江梓蘇瞪大了眼。
接個小吻什麼的好像還沒什麼,但是上床會不會太那個啥了?
而且明明昨天晚上醉酒那麼好的機會,要上也是那個時候上啊,這會兒清醒了,她……實在做不出來啊!
「一邊脫衣服一邊聽我說。」蕭一鳴說得一本正經的,好像說的不是脫衣服,而是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江梓蘇卻是聽得更加僵硬了,她還沒想過要在其他男人面前脫衣服啊。
就算是面對莊律都沒想過。
蕭一鳴看出她的猶豫,自己轉過身去,聲音依舊是相當平靜地:「我不會看。」
「……」你不看的話幹嘛讓我脫衣服?!
江梓蘇在心裡吐槽了一下,隨即想到一個可能——
「你是想,讓莊律看到,來捉姦?」
蕭一鳴側著腦袋看她一眼,嗓音淡淡:「你不是自以為學會苦肉計了嗎?」
「苦肉計?」她以為自己用的是激將法啊。
另一邊的莊律,之所以沒有追回江梓蘇,其實是為了宿主真正的心願。
江梓蘇一直以為,原莊律最恨的是莊宸,心願也是讓莊宸一無所有。
其實不是。
他真正恨著的,是莊夫人——那個費盡心思帶他來到這個世界,卻又因為思想愚鈍而從來沒有給過他母愛的女人。
原來的那個莊律,是在真真切切過完自己悲劇的人生之後才招來鬼使,祭獻了身體和靈魂,希望鬼使幫他完成心願。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渴望著母愛,明明他表現得那麼優秀,莊夫人卻從來沒有真的重視過他。
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他能感受到,莊夫人雖然表面上對他也有關心,但卻時常流露出帶著恨意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他長大後做過dna鑑定,自己是莊夫人親生的兒子無疑。
心裡的疑惑暫時放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是莊夫人本來如此……
直到莊宸的出現,直到看到莊夫人對待莊宸的態度,他才真的心灰意冷。
他發現自己心心念念渴求的母愛,被莊宸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這才是他恨莊宸的真正原因。
直到他被莊家逼得走投無路,他才知道,雖然莊夫人是他的生母無疑,但真正懷胎體會生產之痛的,是另一個女人。
也正是那個女人,在他最悲慘無助的時候,給了他最後的溫暖,以及久違的母愛。
正是懷著對這一份短暫母愛的感激,以及對莊夫人的恨意,他滋生出的心願,是讓那個女人取代莊夫人的一切。
這樣,不僅僅報了那女人的恩情,也讓莊夫人真正嘗到了她所擔心的惡果。
那女人叫楊茗,早在二十多年前代孕結束後就被莊夫人打發走了,並要求她永遠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之前,莊律在蘇鎮和林老闆的交集,就是關於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