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後,男人將車啟動後,才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梅煥,是個商人兼收藏家,外人一般叫我梅老闆或梅先生。」
江梓蘇剛要開口,卻見梅先生側頭朝著她風趣一笑:「我更喜歡被叫做梅先生,梅老闆聽著好像我是煤礦老闆。」
江梓蘇非常耿直地接了句:「可梅先生聽著,像唱戲的。」
「哈哈,」梅煥爽朗一笑,「但唱戲的也比煤礦老闆更文藝,別說我還真會點京劇。」
江梓蘇點頭,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山莊裡的人都姓梅嗎?這樣,會有很多個梅先生吧?」
「是啊,」梅煥將方向盤一轉,車子已經彎出了翡翠山莊,「古朝流行家訓,很多家族在建國後都沒落了,家訓這東西也就漸漸沒了。但梅家還有,梅家後人,男方娶妻,女方招婿,生下的孩子都得姓梅。」
「那你們家族人很多吧?怎麼我看著山莊好些別墅都還是空著的?都出去住了嗎?」
「沒有,梅家做翡翠玉石生意,取之於大自然,虧了根本,以至於人丁並不興盛。」
江梓蘇倒是在古代聽說什麼做了缺德事會導致斷子絕孫,沒想到這都科技時代了,還有這種說法,「那,莊律和梅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梅煥看了她一眼,謙和地笑道:「小江總想知道的話,大可以去問莊少。」
江梓蘇抿了抿唇,問:「梅老闆就這麼直接載我出山莊,就不怕我是和莊律吵架,偷跑出來的?」
梅煥被這一聲「梅老闆」叫得一僵,無奈笑了聲:「其實,沒人叫我梅老闆,都叫梅先生。」
江梓蘇挑眉:「我想叫梅老闆。」
梅煥失笑:「小江總真不會討好人。」
江梓蘇依舊不改口,她花了代價換來的人生,是用來討好自己的,憑什麼討好別人。
梅煥到底做了好幾年生意,也沒和她犟,寬容地笑:「梅老闆就梅老闆吧,梅老闆自然看得出你是自作主張要離開山莊的,還猜到,應該是在梅淳那兒受了氣。」
梅淳?
江梓蘇並不知曉之前男子叫什麼,但聽他這麼說就點頭,覺得應該是沒錯的。
「那小子是梅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從小被慣壞了的,嘴巴毒。」
江梓蘇疑惑:「你和他不是一輩?」
梅煥目光直視前方:「我是他叔叔輩的。」
江梓蘇瞪大了眼:「我看你好像沒到三十的樣子!」果然是玉養人嗎?這人難道都已經四五十歲了?
梅煥笑:「剛滿三十。梅家繁衍後代相對較難,我是爺爺的老來子。」
「老來子?那應該也很受寵吧?也沒見你像他那樣。」她覺得這男人像個雅士,行事作風讓人如沐春風。
男人嘴角勾起笑意,似真似假道:「我小時候比他更混。」
「嗯——」江梓蘇思索片刻,「就你知道我是偷跑出來還願意載我這點來看,你膽兒也挺大的。」
梅煥眼底柔出清和的淡光:「不過,小江總以後別那麼衝動,山莊對人員進出把控較嚴,如果不是遇上了我,你還出不來。就算想辦法出來了,這地方也打不到車。」
「哦。」江梓蘇應一聲好,又補充一句,「不過我以後應該不會再去你家山莊了。」
梅煥看她一眼,笑笑不說話。
江梓蘇本身餓得不行,梅煥看出來了,中途要下車帶她吃飯,她擔心莊律找過來,不想下車,梅煥卻說:
「莊少性格古怪,但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人。他隨便查一查,就能查出來你是跟著我的車出的山莊,現在連個電話也沒和我打,顯然是氣你不打招撥出山莊,不準備追了。」
江梓蘇皺了皺眉:「那他查不出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