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根本沒辦法集中思考,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夏晚兒還在一邊抽抽噎噎的,江浩森的責罵也還在繼續:「這麼多年,我看著你一次一次欺負晚兒,我從來沒有說你什麼。結果卻把你慣成了現在這幅德性!你平時任性也就算了,這次的事,實在做得太過了!」
江梓蘇眼眸裡凝了冷意:「原來您還知道,我這麼任性都是您慣出來的啊?您對小三的女兒嚴於管教,對著我卻……」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江梓蘇的話。
整個臥室,也在這一聲巴掌聲之後,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詭異。
江浩森手心發麻,整個人有點懵。
江梓蘇腦袋裡嗡嗡嗡的,身體卻好像被凍住一樣僵硬,好像靈魂離體了一樣。
小說裡,重生後的女主也有過一次被江父打耳光的經歷。
本來,不管江浩森再怎麼偏心,他始終是江梓蘇的親生父親。那種血溶於水的親情,是割不斷的。
重生後的女主再怎麼狠心,對父親始終是懷抱著感情和希望的,她希望,把夏晚兒趕出江家後,父親還是像她小時候那樣寵溺著她也疼愛著母親,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幸福的一家。
是江浩森的一巴掌打醒了她,讓她堅定了父母離婚的決心,也讓她在後面真的讓江浩森淨身出戶,一無所有,悔恨自己犯下的過錯。
此時此刻,這個剛到這具身體裡沒多少天的江梓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感受到血溶於水的親情。
她只知道,那晚夏菱抱著她哭得時候,她感覺悲傷難過;此刻江浩森甩她耳光的時候,她也有悲傷難過。不知道這樣的悲傷是出自這具身體本身,還是她這個新來的魂?
江浩森確實是氣到了極點,他一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怒火,直到聽到「小三」這兩個字的時候,失控了。
他愣愣地看著被甩了耳光不哭不鬧的女兒,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還沒等他細細理清這種複雜滋味,一邊夏晚兒卻像是被這一幕嚇到了!
她捂著胸口,整個人癱軟下去,心臟病發作的樣子。
江浩森瞬間忘了那亂七八糟的滋味,慌忙去扶著夏晚兒,「藥呢?身上沒帶藥嗎?」
他又對著門外喊:「張嬸!快把晚兒的藥拿過來!!」
他驚慌失落,江梓蘇卻異常平靜。
她知道,此刻的夏晚兒心臟病應該已經好了,不管是用什麼和誰交易了,現在的夏晚兒只是表面看著柔弱,其實已經有了正常人健康的身體。
懶得看這父慈女孝的畫面,也實在是這裡的空氣讓她腦袋犯暈,渾身不舒服,江梓蘇從房間裡出去,去客房拿了自己的手機離開了江家。
她非常慶幸自己在外面置辦了自己的住宅,否則,就這麼出來,連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的話,她怕自己會有一種被人拋棄無家可歸的狼狽感覺。
從江家別墅出來的時候,天才矇矇亮,空氣中還帶著濕氣,周邊草木上也沾染著露珠。
晨風也帶著濕氣,吹拂過髮絲,穿透了脊背,涼進肉裡。
江梓蘇有點後悔沒多穿件衣服,可她離開的時候,江浩森絲毫沒有挽留,她這會再回去加件衣服也太沒面子。
又因為昨夜醉酒,今天腦袋還暈著,她也沒開車,自己一個人在路上走著,雙手抱著肩膀,時不時搓兩下,驅散早晨的寒意。
當然,她不是漫無目的地走,傻傻地吹冷風,而是已經給向黎發了位置,讓他趕緊開車來接自己。
一邊走,一邊暈,她還一邊想著劇情。
小說裡,女主重生後自然是要奪回江家,而幫助到她的關鍵人物就是男主嚴雲清。
嚴雲清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