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道歉的。你欠揍。”彭因坦說。
鞏義方沒做聲。
彭因坦見他不說話,繼續道:“其他沒什麼要問的。倒是有幾句話,既然來了就說了——如果你愛的另有其人,就不要繼續傷害曉芃。曉芃不是脆弱的姑娘,讓她知道真相,遠比讓她矇在鼓裡做夢好。這是你應該給她的尊重。”
鞏義方點頭,說:“昨晚我已經跟曉芃說清楚。”
“你tm還昨晚說清楚?你應該早點說清楚!”彭因坦突然間怒火衝了上來。
鞏義方沉默下來,彭因坦吼過之後,轉了下身,仍然對著窗外。他拳頭攥了起來,很用力。彷彿不這麼用力,他會控制不住再打他。
“算了,我跟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彭因坦說著,又攥了攥拳頭。兩個人有好一會兒誰都沒開口,直到彭因坦說:“義方,索鎖這些年過的很不容易。跟她在一起,你要讓她過上正常的生活。雖然我不覺得你一定有這個能力。但她選了你,你就有這個責任。你懂我的意思嗎?”
鞏義方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關於她的過去,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也足夠。有些真相,你和索鎖都未必知道,何況我?你說是不是?”彭因坦回過身來,面對著鞏義方。
兩個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也同樣冷靜。
彭因坦固然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和鞏義方會因為同一個女人這樣針鋒相對,鞏義方也一樣。
“我不是來跟你談索鎖的事的。對我來說,她不是能跟任何人談的物件。既然你沒什麼大礙,我也該走了。”彭因坦說。
“因坦,你等等。”鞏義方說。
彭因坦站住了。
“小鎖沒有答應跟我在一起。”鞏義方說。
彭因坦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對她來說,我對她的傷害太大,我想要彌補都很困難。但只要有一點機會,我都會爭取她。她失蹤了很久,我以為她已經不在了……萬幸並沒有。所有無論如何,我都得盡力一試。”鞏義方又說。
彭因坦終於開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覺得她值得,也不要輕易放棄她。這對你和我來說都是公平的。”鞏義方停了停,似乎有一點猶豫,但還是說:“不過我也坦白跟你講,我不認為你的阻力比我小。如果你的選擇會給她帶來傷害,也請你慎重。”
鞏義方說完,彭因坦抬腳就走。在出門前一刻,彭因坦站下來,開門出去時,他看了鞏義方,說:“現在我開始相信你對她是有很深的感情了。管好你自己,至於我要怎麼做,跟你沒關係。再見。”
彭因坦說完就關好了病房門,轉身看到在不遠處沙發上坐著的鞏雪見他出來就站起來。他向那邊走去,邊走邊露出微笑來,說:“鞏阿姨,我走了。”
鞏雪微笑,要送送他。
彭因坦忙阻止。他跟鞏雪告別,去乘電梯。
等電梯的工夫,他的手機響起來,接通了就聽到他母親問他在哪裡。
電梯門這時候開了,他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是曉芃。
彭因坦被母親問到現在哪裡,怎麼曉芃和他都不見人影,“姥爺要和我們一起回北京。”
“好的,媽媽。我馬上回來。”彭因坦一邊掛電話,一邊拉住了從他身邊經過的曉芃。曉芃還是一身酒氣,臉色蒼白,頭髮倒是剛剛梳理過,顯得整齊了些,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憔悴陰鬱。他說:“姥爺要回京,你要還懂點兒事,馬上跟我回去送機。”
“我進去看看他就走。”曉芃說。
彭因坦鬆開手進了電梯,說:“隨你吧。”
電梯合攏,將曉芃蒼白的臉隔離在外。彭因坦心裡一陣說不出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