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把她的手拉過來,在她手背上親了親,“我沒有那麼重要。以前和現在都是。你看,這四九城裡那麼多優秀的人,海了去了,把我扔裡面,可能一時半會兒都浮不上來……太多有本事的人在上面漂著了,哪兒輪得到我冒頭?哪兒輪得到我被盯上?我談個戀愛,就跟一顆石子兒扔大海里效果一樣的。懂嗎?”
索鎖手背麻麻的。
她沒回答彭因坦的問題,但她的眼神特別柔和。
彭因坦的聲音在她的注視下也變的越來越柔和,說:“跟你比我可能有點不懂事。可我真覺得眼下沒什麼比跟你在一起重要的。”
索鎖看著他,輕聲問道:“暫時分開一陣子,你會變心嗎?”
彭因坦怔了片刻,把索鎖的手一扔,說:“現在說的事變心不變心的事兒嗎!”
“那你是怕我不跟你打招呼就死掉?”索鎖又問,“你不會變心,我不會死掉,暫時分開怕什麼?”
彭因坦瞪了她,突然回身開車門就下去了。
他關車門的動作很大,車門卻仍然緩緩的合攏、吸住。索鎖像被關在了密閉的玻璃盒子裡。她坐在那裡,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彭因坦。他只穿了襯衫,還把袖子捲了起來……夜裡的風吹起他的襯衫,鼓鼓的,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點變形。但這背影仍然告訴索鎖,彭因坦現在是又生氣又難過又不安……她抓了他的外套下車去,走到彭因坦面前。
她遞給彭因坦外套,他接了,但是沒穿。
“穿上。”她說。
他乾脆把外套單手拿住,拉著她的手往酒店正門走去。
他大步流星,行動帶風,索鎖幾乎跟不上他……但走到門口,索鎖站下來,拉住他說:“回去吧。”
彭因坦沉默著,根本不理她的話,硬是把她拉進酒店大堂,一路疾行進了電梯。
他一身寒氣,站在房間裡了,還是沒消掉。
他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去倒了一大杯水喝。
索鎖默默地看著他。
彭因坦把杯子放下來,也默默看了她,片刻之後,他說:“像你這樣的壞丫頭,怎麼可能不打招呼就死掉那麼容易?你知道禍害留千載是什麼意思吧?”
“知道。”索鎖說。
“意思就是,你這輩子就是來禍害我的。我還好好兒的,你怎麼可能有事兒?”彭因坦哼了一聲,說。
索鎖牽了牽嘴角,露出微笑來。
但這笑容牽動的神經有點兒錯位似的,她眼眶忽然酸脹……她忙揉了揉眼睛。就這麼一會兒,彭因坦來到她面前。他蹲下來,手扶在她膝上。他掌心總是很熱,有時候都燙人……但是現在也不知她的知覺有些遲鈍,還是他的手涼,她幾乎感覺不到他掌心的溫度。但她目不轉
睛地看著彭因坦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睛好看極了……也許在今晚之前,都沒有這麼好看過……
彭因坦說:“我知道你考慮的是什麼。這對你來說很重要,我清楚。”
“彭因坦,我是想……”索鎖剛開口,彭因坦就阻止了她。
“你是想別造成壞的影響。回頭要嫁進我家來的。人還沒過門,就有閒言碎語,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啊?對不對?”彭因坦特別正經地問索鎖。
索鎖咬牙切齒地想踢他一腳,被他按著膝蓋動不了,只得說:“你說什麼呢!”
彭因坦說:“我說,今晚你不趕我走,我也得走。”
索鎖沉默著,點點頭。
“你自己害怕嗎?”彭因坦問。
索鎖搖頭,說:“家裡都知道你回北京了,還明目張膽地外宿,太不好了。”
彭因坦淡淡一笑,說:“這倒也沒什麼。”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