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那一聲,快超出了眾人耳朵承受的極限,嗡嗡的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明明爆炸聲還在炸響,只是,在他們聽來,只有隱隱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都聽得不十分清楚。
眾人心裡大驚,趕忙調動身體內的靈力與之相抵抗。
他們可不想被一場對決弄得各自耳朵失聰。
好在活下來的幾個人都不是庸手,很快的就將耳朵中的不適應驅趕出去。
縱然是他們動作夠快,耳朵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聽聲音自然是清晰多了,但是聽起來還有一種隔著棉布的感覺,這個只能靠時間修復了。
好在沒有大事。
刺目的光芒很快就散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光芒太過燦亮,還是因為眾人的目光被光芒照得有些難受,總感覺黑夜愈發的黑了起來。
適應了一會兒才能看清楚場中的情況。
明鑫與蓮枝依舊站在原處,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一下。
剛才形成的空間已經不在,夜風拂過兩人,髮絲在夜風中緩緩擺動,被碾成粉末的山石也開始飛揚起來,形成了淡淡的煙塵在兩個人的腳下,說不出來的詭異,詭異中又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間的飄渺。
恍然間有一種叫做悲涼的感覺在蔓延,暈染了黑夜。
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是什麼又一時說不清楚。
滴答一聲輕微的水滴聲,這樣的聲音若是在平日本來是聽不到的。
但是此時,眾人經歷過剛才的轟鳴之後,呼叫了靈力來恢復他們的聽覺,耳朵的聽力在去除了剛才的隔膜之後,愈發的清晰起來。
再加上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這突兀的水滴聲自然格外的引人注意。
順著聲音望過去,這才發現,那並非什麼水聲,而是鮮紅的血液。
蓮枝緊抿的唇角淌出一抹粘稠的血液,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滴落在地上,砸在山石上,濺落成觸目驚心的一點。
很快的就被更多的紅色覆蓋,很快的匯聚成一攤,帶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刺目的紅,湮滅在夜的黑之中。
蓮枝受了重傷,並不代表明鑫就毫髮無傷。
只不過眾人的目光轉到明鑫的臉上時,全都皺起了眉頭。
仲天玉更是那個眉頭皺得最緊的一個,不由得低撥出聲:“他笑什麼?”
沒錯,明鑫在笑。
唇角好看的上揚著,如畫的眉眼更是含著笑意,不是那種冷笑,更不是譏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若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他這樣笑大家誰都不會覺得詭異。
問題是明鑫那薄薄的唇已經染滿了鮮紅,從口中滲出的血液絲毫不輸於蓮枝。
在外人看來,自然是無法分辨明鑫與蓮枝這兩個人誰勝誰敗,但是看樣子至少是半斤八兩,各自都受傷了。
但是,為什麼其中一個還能在重傷之下笑得如此開心?
現場的氣氛已經詭異到了極點,好像是一根緊繃的線,還在不斷的拉長拉長再拉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繃斷。
現在越是安靜,眾人的神經繃得越緊,時間越長,他們心頭的壓抑感越重,到了最後甚至有一種心頭壓了一塊兒大石的感覺,呼吸困難。
蓮枝唇動了動,只是輕微的動作,卻讓這個停滯的氣氛緩和了下來。眾人期盼的看著她,希望她能說點什麼,不管是誰輸誰贏,他們都不在乎,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快點把這個沉重的氣氛打破。
好在蓮枝不負眾望,不僅是嘴唇動了動,是真的說話了。
雖然出口的聲音是那麼的乾啞,聽起來就好像是砂紙在摩擦著石塊兒的感覺,但是,至少打破了剛才凝重的緊繃氣氛。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