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彎腰的謹慎姿勢端槍走來。
完全可以想象,這是一名落單的德軍士兵被一群蘇軍發現後的倉促戰鬥,結果顯而易見:人數多且擁有進攻優勢的蘇軍士兵們迅速擊殺了試圖逃走的德軍士兵。
見敵人離的很近,林恩唯恐鏡面反光暴l…自己的位置,連忙將反光鏡放下擱於身旁的瓦礫堆,左手握著隨時可以擊發的駁殼槍,右手緊握另一支擊錘早已扳開的駁殼槍,依然擋在特奇梅爾身前,從而無言地告知他保持靜默。須臾,近處傳來聽不懂的低聲j談,那兩名上前檢視的蘇軍士兵估計停下來檢查了一下德軍士兵的遺骸,緊接著招呼同伴們繼續往前走。在這種壓抑到一觸即發的氣氛中煎熬了半根菸的時間,林恩果然聽到了更重更雜的腳步聲,其中有一個皮靴踩過碎石的聲音聽起來近在咫尺。面對死神的挑戰,林恩牙關緊咬,甚至已經盤算好了暴起擊的動作,只是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全勝的機率小得可憐。
好在,從近處走過的蘇軍士兵並未發現隱藏在廢墟之中的兩名德軍,他們繼續沿著廢墟朝戰場區域移動。聽著輕緩謹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恩吁了一口氣,轉念一想,蘇聯人已經開始初步的戰場清掃了
捱了一會兒,林恩撿起反光鏡觀察了一圈,除了那些潛在的、可能隱藏於廢棄樓房中的蘇軍狙擊手,方圓百米內暫時看不到蘇軍士兵的身影了,這領著特奇梅爾起身往跟剛剛那些蘇軍士兵截然相反的方向行進。因為同伴的暴屍街頭,兩人的心態和動作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更像是夜晚出來覓食的老鼠了。他們不得不隨時提防著天敵的襲擊,而這一帶也確實危機四伏。兩人走出百多米,就被一陣機械的轟鳴聲驚得遠遠躲藏起來。很快的,林恩看見兩輛蘇軍坦克一前一後地穿過廢墟間的殘破街路,那些蘇軍坦克手高傲地坐在炮塔艙口,坦克上還搭載了不少戰鬥步兵,另有數十名普通步兵跟進於坦克側旁,他們之中居然還有揹負燃料罐的噴火兵,從而構成了一張橫向寬達五六十米的他們時不時向可能有人藏身的廢棄建築開火擊,向那些敞開井蓋的下水道**火焰。在這個過程中,有那麼一兩名迫於無奈的德軍士兵奮起反擊,然而他們的槍彈在蘇軍強大的火力面前是如此虛弱無力,兩聲炮響之後,戰場復又恢復了蘇軍單方面絕對掌控的喧囂。
藏身並不十分隱秘的位置,林恩又一次做好了隨時暴起並隨時暴斃的心理準備,身旁的年輕列兵亦緊張到了牙齒打架的程度,好在這時候仍是深夜,炮光及照明彈覆蓋區域的前移使得黑暗部分恢復了對這一片廢墟區域的統治,而頂住了極大的心理夜裡,林恩他們便也有驚無險地避開了蘇軍看似嚴密的搜尋清理。這一次,距離他們最近的蘇軍步兵還在三米開外,而五月份的天氣又不像是寒冬,呼吸還會產生明顯的白氣,只要不動聲響,匍匐的人體和周圍的零落物件並沒有太顯眼的區別。
終於熬過了這一批步坦協同的危險敵人,林恩起身時竟覺得雙u有些麻木乏力,轉頭看到特奇梅爾也是非常艱難地支起身,心中頓時無限感傷。
在這片已經為蘇軍掌控的街區,兩人抱著“不確定就不放棄”的心態萬般謹慎地黑前行,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走完特奇梅爾撤退時十來分鐘的路程。見特奇梅爾往一排彼此相連的殘破房屋指了指,林恩吊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向前挪步,卻聽到了一陣像是發生打鬥的聲音。他倍感意外地加快了速度,來到右邊第一棟破屋,透過殘破的窗戶往後面一看,只見在一個家院落模樣的小空地上,一群蘇軍士兵正對著蜷縮在牆角的幾人施暴——槍托砸、皮靴踢,看起來相當兇狠。
這哪像是戰爭,簡直是街頭的群毆行為
被打那幾人縮在一起,以至於辨別不出具體人數,他們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更讓林恩感到揪心的是,這些手無寸鐵之人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