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想掙開,卻發現他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只是這樣抱著,聽彼此安然的呼吸聲。
“別那麼小氣,抱一下又不會死。”他閉目養神,深蹙的眉頭顯示出疲累。
“呃……你才是驛風山莊的少主,對嗎?”春風很聽話,她想,也許只有如了他的願,才有辦法把對話進行下去,才能解開那一連串讓她這個當局者都搞不懂的謎團。
“嗯。”
身旁的男人很配合,低應了聲,於她而言更像是種鼓勵。春風壯著膽子,繼續試探,“那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哇,驛風山莊那麼拽,你現在是少主,將來就是莊主,比青山威風呀。”
“我身子弱,大夫說我活不久,我娘一度想把驛風山莊交給他打理。”
“然後呢?”被自己的親孃嫌棄是什麼滋味?春風未曾體會過,她甚至還沒搞懂親情究竟是什麼,只覺得小光變得有些不一樣,不似從前強勢又沒個正經的模樣。現在的他,讓人無端覺得心疼。
“我被送去地下室,從此驛風山莊的少主成了他。我娘說,不要隨意露面,會壞了他的事。”
“可是你看起來很自由呀。”回想初見他的場景,除了那個地下室比較吻合,其他都頗有出入。
“呵,他同情我,允許我用隨從的身份出來透氣。”
“那……我到底為什麼會嫁給你?”
“你不過是我娘用來對我彌補虧欠的棋子,興許是因為從前送你的那竄瓔珞,那是從小跟著我的東西,驛風山莊傳給歷代少夫人的東西。她知道我要你,所以就有了這出成人之美的荒誕鬧劇。”的確是荒誕,可至始至終清楚一切內情的明月光卻沒有絲毫抗拒,還萬分配合。
他知道這麼做或許很自私,然而那又怎樣,既不是君子,那使些非常手段去搶奪心頭好又有和不可。
“怎麼可以這樣,那不是毀了我們兩個人的幸福嘛……不對,是三個人,還有青山!”春風顯得很激動。
相較之下,明月光但笑不語,落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昭顯出他的不悅。就算是可以耐著性子等她移情別戀,也不代表聽她一次次提那個男人的名字就會不在意。
“小光,你恨青山、恨你娘嗎?”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春風繼續玩著“真心話”的遊戲。
“沒力氣恨。”
聽聞此話,春風震了震,她不明白人類各種複雜感情,可她很清楚連恨都沒有力氣是什麼滋味。是對現世的絕望和麻木,痛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想不起來該恨誰,如果一定要有恨,也是隻是對自己,恨自己的不爭。
就是因為太過感同身受,她像是尋到知音般,下意識地往他懷裡偎幾分。春風知道,失落無助的時候,哪怕只是路人甲的一個微笑,也能讓心好過一點,更別提擁抱了。
對於她的反映,小光只是懶懶地扯動嘴角,心頭非但沒能被激起漣漪反倒氤氳出陣陣心酸。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他想要保護的女人給他同情。
屬於男人的自尊讓他想要推開春風,偏又不太捨得放過這融化她心扉的大好時機,他配合地裝出柔弱,如她所願賣著可憐,聽似無奈的輕嘆卻被調整得剛剛好,籲出的撩人氣息撫在她耳邊,煨得她心頭一熱。
“可是很奇怪,我很有力氣愛你呢。”
“啊?”不解風情的女人猛地抬頭,腦袋狠狠地磕上他的下顎。
撞得他生疼,卻只能乾瞪眼,洩不出的火憋久了竟只化成縱容哼笑,“沒什麼,睡吧,明天早點起來,有六頓飯要吃,很忙的。”
第五十章
怎麼寵愛新婚妻子?這是一門學問。
明月光只能用自己的理解去執行——每晚摟著她入睡,睡前誓言總是展現君子氣度,保證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