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曖昧地觸了觸那個曾被他贊為很性感的胎記,眸色驟變,泛金的發繩在陽光下流轉出綺麗光芒,“不用急,等我想好了怎麼報答自然會問你討,你記著別忘恩負義就好。我能讓他愛你,自然也能讓他恨你,說不準我哪天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和華遙的那些勾當說漏了嘴,嗯?”
聽說臨帖可以讓心靜下來,而靜則慧。雲宿倚著門框,偏著頭看書桌前的明月光。
宣紙散落一地,他垂首握筆神情專注,碎髮在風的撩動下垂在鬢邊。猶豫了會,雲宿才跨入書房,替他撿起那些宣紙,順勢撇了眼。是行楷,來來回回只重複著一個字,讓雲宿很想問他一句:手書“靜”字就真的能靜了?
可最終她還是牢記著身份,把話吞了回去,“少主。”
他筆尖一停,沒有抬頭。
意識到他在靜候下文,雲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個人我查過了,從上回春風姑娘送走他之後,我就派人盯著他。這些天,他都沒有出過門,就住在城東,聽附近百姓說這家人家姓顧,世世代代都住那,沒什麼可疑,跟燕山也沒什麼關聯。只是……”
“嗯。”明月光依舊沒有分神,若有似無地應了聲,示意她說下去。
“聽老鴇說,這個客人前些日去驛風樓尋歡,陪他的姑娘是笑春風。”
“笑春風?”
“對。”
“徹夜?”
眸一沉,嘴一抿,眉一挑。雲宿明白大事不妙了,“……是。”
“開 苞了?!”
“那人給的銀子跟明蘭的初 夜價差不多,應該是吧。”
“誰允許的?!!”
第十三章
“要想吊住男人心,就得捨得清白,忠貞不渝這套吃不開,現在男人都賤了,貞潔牌坊又算違章建築。非你不嫁,意義何在?”
笑春風再三斟酌左思右想——搖頭,她做不到。
“那你就得有傾國之貌,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她想抗議,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斷,“閉嘴,別跟我說內涵,我跟你共枕過都沒發現你有什麼內涵。”
傾國之貌,一顰一笑皆風情——繼續搖頭,她的胎記很傾國,不知道算不算?
“等下次看見少主的時候,你就什麼事都別管,往我身上貼就好。我不介意配合著摟小腰、親小嘴、眉目傳情、激情四溢。”
這次,春風想也沒想就一個勁地猛搖頭,那她寧願拋清白灑忠貞!
小光嘆氣,良久無語,最後只道:“你走,讓我冷靜一下。”
笑春風被無情地趕出小院,無奈地蹲在水盆旁邊蹂躪著那些洗不完的衣裳,邊感慨:她錯了,管事最多隻是折磨她的肉 體,小光兄臺是身心都不放過。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不但長得醜沒風情還痴人說夢妄想綁住明月光,並且莫名其妙地忠貞不渝。
她到底在忠什麼?忠什麼啊?
——忠在不想辜負自己的千年等待,不想浪費用千年修為換來的這一生。
心底有個聲音在無力地訴說,讓笑春風的唇不禁輕顫起來,覺得委屈,卻連個可以哭的人都沒有。
“笑春風。喂,你是叫笑春風嗎?”
眼淚醞釀到崩潰邊緣的時候,充滿童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笑春風轉頭循聲看去,瞧見了個清秀的男孩,大約五六歲,正湊近了在打量她。
“怎麼沒有禮貌呀,我在跟你講話呢,你到底是不是笑春風啊?”
“是啊!”過分,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沒禮貌了,她可是一直都很聽佛的話,有禮貌到出名的。
“哦,這個給你,看完就燒了它。”說著,他手一伸,硬塞了張紙給笑春風。
隨後,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