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悅,集中力量於右手,從右手射出一道冰鑽,直朝海底那團金黃襲去,那團金黃閃了一下,躲過冰鑽,轉身朝風長明遊射過來,瞬間近在眼前,風長明在水裡依稀看到那是一個有著人身魚尾的女人,也就在那時,他的腦海裡彷彿聽到女人的說話,那種語言似乎與現在的語言有所區別,但他還是能夠理解,她的意思是問他為何要襲擊她?
風長明在海里無法說話回答,而且那人兒似乎也不給他回答的時間,他很快就感到周圍的壓力,海水似乎在壓縮,像是牢固的空間緊緊地困住他,令他動彈不得,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息感,在海般沉重和巨大的壓力下傳透過來,他無法遊動、也無法呼吸,很快地就陷入沉昏狀態……一種對他來說,是絕對的保護狀態。
在他昏睡以前,他感到大海不是大海,而是用冰石疊成沒有空隙的堅硬的狹隘空間,把他的身體壓得像要爆炸──但他習慣性地睡過去了。
那人魚挾起他就往海底遊,在他們的周圍被金色的芒光所包圍,彷彿形成一個保護罩,用以消除深水的壓力……
風長明被擺在珊瑚床上,在床邊坐著五個人魚似的怪異女性,其中一個就是他曾經在吻海時見過的、也即是把他擄到海底的金尾魚少女,另一個在外表年齡上似乎要比她大一些,但與她長得極像,其餘三個也是與金尾魚少女相似年紀的年輕人兒,此時那把風長明擄來的魚少女道:“母親,他死了?”
那長得像她的略比她年紀大的魚女郎道:“不清楚,他沒有呼吸,但心跳卻仍然在,我活了七千多年,不曾見過此等情況,即使曾經一度被傳為海之眼的神族身上,也不曾出現此種現象,他已經昏睡一個月了,沒有任何呼吸,卻有著平靜的心跳,極不像人類。要知道神和妖,都得進食才能夠保持肉體的不滅,可他竟然不吃不喝,仍然能夠令他的身體足以維持生機。只是意識似乎真的沒有了。我曾試過各種方法刺激他,但他的身體不曾受到任何損傷,我的力量也無法進入他的身體裡面……所以,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鰈夢,你是怎樣擄到他的?”
那金尾魚少女──即她的女兒鰈夢道:“我曾經在吻海遇見過他,那時就感到他身上有著“心之力量”的氣息,在昨日與姐妹們出遊時,又遇見了,於是我又悄悄地到臨海邊沿……他就朝我攻擊,我就把他擄來了。不知他是不是‘心之力量的傳承者’?”
女郎道:“他是的,雖然經過七千多年,但‘心之力量’的氣息,對我們海心族來說,是不會記錯的。卻不知他如果醒來,會要求我們為他做什麼了?我極不願意看到‘心之力量’的傳承者,因為我已經不想再進入海之眼大陸,這海洋才是我們的世界。但最近依稀感到東面森林地底的強大力量欲掀土而出,那裡面束縛著千百神族的靈魂啊!如果他們復活,我們海心族也會被牽連進去的,海之眼的人類不會了解我們海心族,但神族確是瞭解的,況且當初我們協助地之母把神族的靈魂禁制在渤洄森林,也因此我們被詛咒七千年,眾神的靈魂若不滅亡,則我們的詛咒便會永不消失……”
鰈夢道:“那我們該怎麼辦?他的身上沒有‘心之力量’,我們可以不必理他的。”
女郎道:“即使他有‘心之力量’,我也不打算聽從他,我這些天一直打算把他殺了。經過起七千年,所有的恩怨都不存在了,讓‘心之力量’繼續留在人世,是一個錯誤,讓那個承諾留著,更是一個錯。可他的身體竟然蘊含著比大海還要強大的保護力量,我藉大海浩大足以毀去神王的力量,竟無法損傷他的身體,我終是想不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類,按說人類絕不可能比神還強的,但他所含著的力量似乎比神的力量還要大。而且,他的身體好像是比大海還要大的空間,把我的力量幾乎全部都吸入他的身體。我想,在這地母禁制即將清除之時,這個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