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心下起疑,暗想難不成這女子和黑袍根本不是牧雲候的人,昨晚只是冒充而已?
只是那東海大弟子質問之時,直指幾大宗師,倒似乎來盜取寶物之人必然是幾大宗師的門人一般,齊寧一時也想不通為何東海大弟子如此肯定黑袍必是大宗師的人。
如果黑袍和這女子並非牧雲候的人,那又是誰的人?他們為何要在東海大弟子面前假冒來歷?
齊寧心下疑竇叢生,但面上卻是淡定自若,雲淡風輕,瞧見女子雖然極力想鎮定掩飾,但目光明顯有些閃綽。
「北方據說正在爭奪皇位,不知道牧雲候支援誰?」齊寧含笑道:「是了,你什麼時候從北方過來的?」
女子蹙眉道:「恕我不便回答。」盯住齊寧,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已經數次詢問齊寧的身份,齊寧卻並沒有想她坦白,淡淡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只是你既然是北漢人,卻潛入我大楚的皇宮,總不能就這樣輕鬆脫身。」
女子眸中顯出冷厲之色,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救我,是為了要從我口中審問口供。」
齊寧聳肩道:「逼問奸細,那是神侯府要做的事情,我可沒那份閒心。這樣吧,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告訴我,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絕不攔著。」
「什麼問題?」女子微微移動,似乎是要與齊寧拉開一些距離。
齊寧神情冷峻起來,道:「你們潛入宮中,到底盜取的是什麼東西?為何堂堂大宗師的門人,竟然要做這等雞鳴狗盜之行?」
女子道:「我若是隨意說出一件物事,你也不知道真假。」
「那你趕緊編一個好東西。」齊寧道:「能讓大宗師的人成為樑上君子,自然不是凡品能夠坐到。」
女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微蹙秀眉,道:「我……我要走了……不能再耽擱……!」
齊寧看她眉宇間略帶一絲焦急,竟似乎有什麼急事一般,眼珠一轉,淡淡笑道:「昨晚你帶著東西離開,你的同伴只以為你已經得手,卻不想東西已經被人奪走,你的同伴如果遲遲不見你過去碰頭,或許會懷疑你已經帶著東西遠走高飛。」
女子身體一震,齊寧靠在竹子上,雙臂枕在腦後:「東海門人奪走了寶物,你的同伴一無所知,而東海的人如果是奉了白雲島主之命來取寶物,那麼得手之後,定然會迅速將寶物送去白雲島。」迎著從林鋒間射下來的陽光望過去,似乎是在自語一般:「這個時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已經出了京城,正快馬加鞭趕回白雲島。你們對寶物勢在必得,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奪走,只要他們回了白雲島,你們就只能望洋興嘆,沒有膽子登島取寶,所以你現在及時通知,你的那些同伴還有機會在半道上劫奪,遲一刻,你們奪回寶物的希望就會少一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女子神色古怪看著齊寧,一咬嘴唇,也不言語,扶著身邊的竹子站起來,齊寧搖頭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你覺得我會讓你走?」
「我……非走不可!」
「不要如此倔強。」齊寧嘆道:「是非在乎實力,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攔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等那女子說話,齊寧已經抬手道:「千萬別用昨晚對付東海門人那一招,說什麼將宮中近衛召過來,大家魚死網破,我不信這一套。我爛命一條,被抓無非一死,可是我擔心你被抓之後,立刻被送進神侯府,相信我,只要你進了神侯府,神侯府的人連你祖宗八代都能翻出來。」
那女子更是顯出愕然之色。
「你不是北漢人,更不是北堂幻夜所派。」齊寧目光深邃,盯著女子眼睛,似乎可以從她眼眸直接看到她的內心:「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冒充是北堂幻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