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齊兵士揮刀便要殺過來,卻聽得一個聲音厲喝道:「住手!」正是東齊太子起身來,高聲厲喝。
太子喝止,自然無人敢動,卻還是將齊寧一干人團團圍住。
太子轉過身來,看著齊寧,道:「錦衣候,本宮很想聽聽你是如何解釋。」
齊寧嘆了口氣,道:「殿下英明,殺人需要動機,如果是我們在酒中下毒,害死了臨淄王,那動機何在?」
「你並非是要害死臨淄王。」司徒明月沉著臉,冷聲道:「這兩壇酒,你是獻給殿下,殿下不知酒中有毒,賞賜石塘,事先誰也不知道臨淄王會飲酒,所以你們的目的,不是臨淄王,更不是石塘,而是殿下。」
齊寧盯住司徒明月,問道:「司徒長史,我還是那個問題,我們欲加害殿下的動機,又在哪裡?任何人做一件事情,當然都有動機存在,更何況是謀害殿下此等大事?」瞥了太子一眼,道:「我與太子一個在楚國,一個在齊國,此前從無見面,也沒有打過任何交道,甚至你我兩國此前也並無太多的往來,談不上仇怨,我為何要加害太子?」
「是什麼居心,你們心裡明白。」方興齋咄咄逼人,「你不必在此狡辯,臨淄王被你們害死,無論如何狡辯,你們也絕無活命之理。」
齊寧淡淡一笑,問道:「方大人,你說我們的居心是什麼?模就算要治我們的罪,總也要說清楚。你說,我們加害殿下的目的何在?」
方興齋沉聲道:「殿下乃是我大齊儲君,加害殿下,自然是要引起我大齊的動亂,你們楚國好趁虛而入?」
齊寧冷笑一聲,不客氣道:「方大人,是你愚蠢,還是本侯愚蠢?要引起齊國動亂,我們趁虛而入,這是什麼道理?難道你覺得我們楚國要向齊國用兵?你們不妨自問,我楚國若是攻打齊國,對我們大楚可有絲毫的好處?本侯雖然不聰明,可也絕對不笨,在酒中下毒,如此低劣的招數,豈不是自尋死路?我使團上下近三百號人,難道明知必死,還要前來送葬?」
太子一直沒吭聲,此時終於道:「酒中有毒,作何解釋?」
「此事我也實在不知是何緣由。」齊寧皺眉道:「殿下,清者自清,我自問沒有加害殿下的動機,更無加害殿下之心。」
太子微一沉吟,才問道:「錦衣候,本宮也相信你沒有加害之心,可是……你獻上毒酒之前,可檢查過這酒中有毒?」
齊寧一怔,心想老子若是檢查出有毒,還能送給你?忽地想到,難不成這批御酒事先早就被人做過手腳,自己成了替罪羔羊?皺眉道:「殿下,這個確實不曾檢查,這是朝廷準備的禮品,舊年佳釀,如果要檢查,便要開啟封泥,這自然是不能。」
太子道:「本宮可以相信你沒有加害之心,可是你有否想過,此事並非是衝著本宮而來,而是衝著你?」頓了一頓,才道:「是否你在朝中有敵手,你們出發之前,這些美酒之中就被做了手腳?」
齊寧心想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暗想若果真如此,那麻煩可就大了,不管是誰下毒,這毒酒是自己送上去,如今臨淄王中毒而亡,東齊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十有八九也走不出東齊了。
「殿下,真相是否真的如此,其實也很容易驗證。」齊寧道:「昨夜送給殿下的兩壇酒,還剩下一壇,殿下可以將另一壇也開啟,看看其中是否有毒。我也派人立刻將其他幾壇酒都搬過來,當著大家的面檢驗,如果我車隊裡的那幾壇酒都是有毒,那此事我難辭其咎,定當向殿下請罪。」
方興齋冷笑道:「就算你那邊的酒中無毒,也無法證明就不是你們下的毒?你……!」尚未說完,太子已經抬起手,止住方興齋的話頭,道:「就按錦衣候的意思辦。」
齊寧吩咐齊峰迴去取酒,太子也派司徒明月去將另一壇酒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