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姑姑聲音柔軟,輕聲道:「泰山王和段韶從小鬥到大,兩人水火不容,一旦段韶大權獨攬,泰山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錯,泰山王就算再愚蠢,這一點不可能看不明白。」齊寧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媚姑姑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聲道:「只是泰山王勢單力薄,就算在徐州,也沒有形成氣候,對他來說,如果毫無作為,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坐以待斃!」媚姑姑輕聲一笑。
齊寧笑道:「正是。泰山王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他雖然沒有形成大的氣候,但手底下終究還是有一幫子人。對段韶來說,他的太子之位也不算穩當,因為臨淄王的母親受寵,所以臨淄王也就成了段韶最大的威脅。」嘆了口氣,道:「對於身處高位的人來說,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威脅,都決計不能讓其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防患於未然,所以段韶既要戒備泰山王,更要戒備臨淄王,他當然一直在尋思,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將這兩人徹底剷除。」
媚姑姑幽幽嘆道:「如果你是一位皇子,如此心術,也很是可怕。」
齊寧道:「想得出來,不一定做得出來。我不是皇子,所以不用去面臨這樣的抉擇。但段韶終究還是想出了一石二鳥之策,就是上次的徐州狩獵,其實他也未必有完全的把握,但他是在賭一場,他將自己作為誘餌送到徐州,放在泰山王的嘴邊,就看泰山王會不會咬下來。」
媚姑姑笑道:「泰山王對段韶未必很瞭解,但段韶對泰山王卻是瞭若指掌。」
「其實也不能這樣說。」齊寧道:「至少泰山王到底會不會中計,太子段韶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他已經做好了諸般準備,就算無法讓泰山王上鉤,但至少會找尋一個機會,讓臨淄王有來無回,而且一定會將責任戴在泰山王的頭上。」淡淡一笑,道:「當日我到了牛王坡,瞧見行營佈置,根本不像是尋常打獵,而是行軍布陣,段韶早就準備好一旦泰山王殺過來,他將如何應對。」
「如果沒有周密的安排,段韶也不敢前往徐州。」媚姑姑道:「段韶那樣心機深沉之人,豈會輕易涉險。」
齊寧道:「泰山王自然不曉得,他身邊最為器重的大將成武,本就是太子一手安排在他身邊之人,我甚至懷疑,除了成武,只怕太子還留有其他後手,只是後來用不上而已。」
媚姑姑苦笑一聲,道:「我畢竟還是小瞧了段韶,我雖然曉得段韶有了準備,但泰山王糾結手下的所有力量,傾力一搏,未必沒有機會。」
齊寧道:「所以真正堅定泰山王出兵造反的,除了媚姑姑,並無別人。」低頭看著赤丹媚嬌媚妍麗的面容,輕嘆道:「你自然有辦法讓泰山王相信你是白雲島弟子,只要他相信你是莫島主的徒弟,那麼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自然都深信無疑。如果你告訴他,莫島主不希望段韶登基為帝,希望他泰山王能夠繼承帝位,勸說他立刻將段韶剷除,泰山王自然不會猶豫,在他看來,有白雲島主撐腰,只要斬殺了段韶,那麼東齊皇位自然非他莫屬,他不是信任你,但他對白雲島主深信不疑。」
媚姑姑迷人的眼眸裡顯出一絲詫異之色,瞧著齊寧,如霧般的迷人眼眸與齊寧精亮的眼睛四目相視,終是嘆道:「你比姑姑想的還要聰明,所有這一切,竟似乎都是你這小傢伙親耳聽見一般。你說的不錯,沒有島主的撐腰,泰山王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只要讓他相信島主想讓他繼承皇位,他便什麼都不會畏懼,對我來說,讓他相信這是島主的意思,不算太困難。」
「讓他們兄弟相殘,互相仇殺,是你報復他們的一個佈局而已。」齊寧嘆道:「只是你也失算,到最後反倒是成全了段韶。如今東齊三位皇子,三去其二,段韶的位子已經是穩若泰山。」
媚姑姑扭動一下身子,嘆道:「誰知道事情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