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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如此。”韓嵩黯然。
家族會議,也稱酒禮,屬於岩石城歷來傳統,是指由元老會發起,聚集岩石城各大家族,在桌上同飲美酒,並藉此共商關乎岩石城一些決議或計劃的行為,有時還以投票表決某些事項。
獲准參與酒禮的各大家族,其必須擁有元老會所贈的青龍杯,即一隻杯身上紋有青龍圖案,造型精緻的酒杯,此是參與酒禮的憑證,也算一種肯定。
次日傍晚,便於虎咆館中,元老會及各大家族如約而至,家主們及元老會出席的三位長老同坐長形圓桌,其餘人則坐各自家主身後座席。圓桌中央,設有一塊空地,這是舉行部分儀式之用。桌上放滿了美酒佳餚,每位家主胸前,均擺有那隻青龍杯。
過得片刻,一個錦袍玉帶的中年人現身而出,眾人自然認得,此正是岩石城城主——殷鼎川!
“怎麼?連殷城主都來參加這次家族會議?”韓嵩喃喃道。在其身後,坐著葉霆、葉恆、韓秋伊三人。
眾人深知,殷鼎川向來不大出席家族會議,除非是些重大事件,看來關於葉恆能否成為精英弟子,已算是樁大事。
待殷鼎川入座,元老會長老清肅簡單介紹完畢後,議論便入主題。
“諸位均知,昔日永珍國大將葉霆葉先生自來我們岩石城後,我們本當無限歡迎,遺憾葉先生背景身世均有些特殊,故替岩石城安危著想,元老會也早有定論,便是請葉先生早日離城,另攀高枝。可礙於葉先生傷勢過重,我們元老會也一再通融。而現如今,葉先生之子葉恆卻異常神勇,奪得虎咆大會頭名,雖說按大會規矩,葉兄弟理應成為虎咆館精英弟子,身為我們岩石城著重培養的少年英才,卻因之前關於葉先生的提議,令此事變得有些為難。所以討論再三,元老會決定透過此次家族大會,以作定奪!”
清肅言畢,一片沉寂,只有韓嵩,猛一拍桌子,氣沖沖道:
“虎咆館大會,可非元老會所定,而是岩石城的祖宗遺訓!葉恆既然奪得頭名,為何不能當選精英子弟?道理何在?!如若葉恆身為精英弟子,他們父子便順理成章算作是岩石城之人,既然是自己人,又談何驅逐?!”
“韓嵩,你不必激動,有話心平氣和地說。”白鶴眉頭一皺,勸道。
“教我如何心平氣和?今日殷城主在此,還望作個見證!恆兒既奪虎咆大會頭名,他便是虎咆館精英弟子,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誰也不能打破!”韓嵩依然氣勢洶洶,絲毫不肯退讓。
“韓嵩所說,也不無道理,但元老會提議在先,葉兄弟奪大會頭名在後,這又該如何定論?”清肅問道。
“既是規矩,便不能輕易廢除!況且葉大哥傷勢未愈,城外又危機重重,這時驅逐他們一家,無異於推向火口,難不成岩石城內,都是人面獸心之輩?你們身為長者,卻無憐憫之心,只求明哲保身,見葉大哥曾得罪蠻族部,又虎落平陽,便見死不救,如若他仍是永珍國大將,你們必定個個春光滿面,倒履相迎。一想到此節,真是令我韓某作嘔!”
韓嵩據理力爭,字字如刺,這番話一說,全場頓時一片聳動,尤其元老會三人,臉色均不好看。
“韓嵩,你言辭注意些!”賈子軒喝道。
“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吶!”趙無常也忍不住道。
城主殷鼎川只是觀望情勢,緘默不語。
“諸位,請聽我葉某一句話……”終於,葉霆緩緩站起身來,語態頗為誠懇,“今時今日,葉某淪落至此,也怨不得諸位,葉某也極感激諸位暫且收容。故葉某別無所求,到等葉某傷勢再好一些,無須照料之時,葉某一家,必會離去,請諸位放心。”
聽得葉霆表態,韓嵩一怔,葉恆則低頭攙扶著葉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