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跟我玩深沉,走!”老大硬拽著他出了教室。
第三節 ###兩張皮(3)
“不是我不和別人說話,是不知道說什麼。你說咱們每天見面,有什麼好說的?要是個不認識的吧,就那麼幾句客套話,說完了還說什麼?”站在商店門口,關建國打了個哈欠說。
“隨便聊唄!”老大開啟香菸,遞給他一支說。
“沒意思!”關建國搖搖頭,把菸捲拿在手裡把玩著說。
“你說你小子個長得不高,,四稜子臉,輕易沒個笑,很有點兒流氓的味道,不認識你的人誰不敢理你?全都以為不好處呢!”老大說著,向他吐了個菸圈。
“天生就這個樣兒,愛理不理!”關建國一臉的無所謂。
隨口說著話,倆人到了外環路上的一個公共汽車站。在他們上學的這個城市,如此偏僻的角落,一天難得見到幾個人。關建國和老大盤腿坐在候車亭的外側,每人點著一支菸。“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老大問。
“哪句?”
“如果短時間內不能認識周圍的人,讓周圍的人記住你,那就是最大的失敗!”老大重重地說。
“多認識幾個人就成功啦?”
“起碼有個好人緣,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老大悠然的吐了個菸圈說。
“什麼是成功,想過嗎?以後該過怎樣的日子?關建國問。
“有吃、有住、有朋友,再有個好工作,讓人看見就眼饞!“
“就這?”關建國繼續問。
“我說的不對,你說呢?”老大對他提問的態度不滿。
“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不是你說那樣兒,你嘴裡的成功是給別人看的,咱活著是為了讓別人看的嗎?”關建國晃著腦袋說。
“看你個球!不說這個啦,什麼你看他看的,自己覺著好就行!”老大不屑地說。
“自己覺著好就行,不錯,有點兒意思了。”關建國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一陣微風吹過,幾片樹葉從關建國頭頂飄過,滑落到眼前不遠的地方。望著眼前滿目的橘黃,關建國想起了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柯立芝:萬一你睡著了呢?萬一你睡眠時做夢了呢?萬一你在夢中到了天堂,在那兒採下了一朵奇異而美麗的花?萬一你醒來時,花兒正在手中?啊,那時你又要如何呢?
真他媽浪漫!關建國脫口而出。“說嘛呢?”老大奇怪的看著他問。
“浪漫主義!浪漫主義是歐洲最後一個偉大的文化紀元!”關建國興奮地說。
“說鬼話吶?”老大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浪漫主義的口號是‘感情’、‘想象’、‘經驗’、和‘渴望’,你剛才說的自己覺得好就行,還真有點兒浪漫主義的意思!”
“省省啦你,泡圖書館泡成傻子啦!”老大劃拉一把關建國的腦袋,站起來說。
“和你說不清楚。”關建國無奈地說。
“說不清楚別說了,我帶你換個地方玩兒,別回頭真看成個傻瓜。”老大過來拉起關建國往回走。
浪漫主義!我的浪漫主義呀!關建國想到這裡嘆了口氣。為了楊玉潔,自己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記得有次從郵局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名字來。絕對不是眉姐,會是誰呢?關建國低頭思考著。人的靈魂是不朽的嗎?不會在能夠感知的世界之外真的存在一個理型的世界吧?柏拉圖說人的靈魂棲居在軀體之前,原本就已經存在於一個理型的世界當中,一旦隨著一具軀體甦醒,便忘記了所有的完美理型。當這個軀體流動於芸芸眾生之中,也許一個自然界的某個形式或者某種刺激,便會觸動他模糊的記憶,擾動他的靈魂,同時會湧起一股迴歸自我的渴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