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被他調的極濃郁,濃郁逼真透頂,寒氣襲人,恍若站在畫前觀看,就能感受到濃濃的血腥,和少女雙手間透出來的殺氣……
“美麼?”畫下最後一筆,白蘭度放下手中的畫筆,轉臉問小澤,“你覺得,我把這幅畫作為禮物獻給很重要的人,如何?”
小澤搖頭,否定,“不夠真實,也不夠尊重。”
白蘭度揚了揚眉,“看出我畫的人是誰了麼?”
“是我的媽咪。”
“哪位媽咪?”
小澤很快速的攢了攢眉,聲音極不悅的說,“我記得我向你說過,我只有一個媽咪,這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
白蘭度笑,“這麼說,你能分清你媽咪與古堡裡與她一模一樣的女人了?”
小澤沒答他,答案卻顯而易見,望著他的眼神有一種你在問廢話的表示。
“你說,這幅畫不夠真實,也不夠尊重,是什麼意思?”白蘭度側首,看著小澤慢慢發問,“這可是你媽咪十幾歲的模樣,你並未見過。怎能探討真實?”
“這幅畫。”小澤指了指少女的眼神,表情,和她指尖鮮紅如火的血,“融合了太多你的臆想在其中,畫人不在表,在神,在心,在意,只不過簡單基礎三樣,你沒有一樣做不到,談何一個真正的美字。而這幅畫裡最失敗的,就是這些極度刻畫卻又顯然故意浮誇的鮮血。”
“鮮血?”白蘭度微語,“孩子,這可是我最費心的一道工序。”
鮮豔度,濃郁度,粘稠度,以及順著面板血脈流淌下的速度與流痕……他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才畫出這樣的絕真效果。
“你試圖畫一個無所畏懼並無比強大的少女,但是卻極度刻畫她渾身無處不再散發的對鮮血擁有過多渴望與依賴的表現,這種矛盾,很失敗”,小澤清楚道,“如果是畫景實現,我猜,畫中人對這一切所充滿的情緒,應該是害怕,恐懼,抖瑟,即拋盡一切的試圖擺脫……你在用臆想,把她改造成你所期望又想要看到的樣子,嚴格上來說,這只是你畫給自己的東西,不具有獻給任何人的意義。”
小澤的評論很直接,也很直白。
話說完,沒想到沒換來白蘭度的怒意,反而換來了白蘭度無比欣賞與讚歎的目光,他沉思幾秒,上下望了小澤幾次,才微微一嘆,略帶感慨道,“……果真是……與我品性極度相合的孩子阿……果然是這樣……才能造就完美阿……”
小澤不知道他言語中有何意,只是皺了皺眉頭,點語道,“我所說的,都是人人都懂得作畫根本,先生,我要透漏的,是也許或許你根本基礎就沒打好先生,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小澤是為他看著自己那一幅找到知音又無比欣慰的模樣感到惡寒了……
白蘭度卻毫無在意,站起身來,收畫筆,邊收邊道,“跟我來,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小澤皺了皺眉,直覺想拒絕。
卻聽白蘭度道,“你不是有問題想問我麼?畫作方面被超越,不如,再評說一下我下一個品行愛好,看看你的調查資料是否屬實,這一關,能不能贏了我,如何?”
赤果果的挑釁。
小澤皺了皺眉,沒答話,但還是隨著他去了。
走進裡屋,小澤意外了。
這間房很大,裝飾典雅,很明顯是收藏屋,四處琳琅滿目,擺滿了收藏品,當然,除了一些名家畫作外,更多的,是一些極具收藏價值的中國古董,隨便挑出一件,都價值不菲,拍價高昂。
其中不少還是近期才開始在市面上流傳,可拍至天價的古董物品,不想,現在竟大多被白蘭度收至藏入,天價獲得。
“如何?”白蘭度問,
藝術無國界,無高低,但意外的卻都會求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