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她馬上彈坐起身。“喂,你好,我是保俊。”
“貝兒,我是媽。”
“哦,媽……”清了清喉嚨,她回覆女聲。
“貝兒,你人在哪裡?”
“我在高雄,前天我不是跟你提過我要到高雄出差。”
“對,我一時忘了。貝兒,剛剛……那個人打電話到家裡來找你,他說,他在醫院遇見你,我跟他說你人在義大利。”
母親知曉她不願再聽到那人的名字,所以常用“那個人”來代替他。
“總裁手受傷到醫院縫傷口,就那麼剛好遇到那個人。我告訴他他認錯人了,沒理他。”母親大概是擔心她心情低落,才打電話給她,想安慰。
“總裁手受傷,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沒事。”
“那你……”
“我很好,媽,你不用擔心。你在家嗎?”
“我等一下還要去醫院。貝兒,媽告訴你,早上我看到你哥的手指動了一下,我真的有看到,真的有……可醫生說是我看錯了,但我真的有看到……貝兒,我真的有看到保俊的手指動了一下。”
母親在那頭激動不已,保貝兒連忙安撫她,“媽,我相信你,我想那一定是哥哥即將甦醒的前兆。”不管母親是否真的看到,她需要有人給她信心鼓勵,這是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
和母親又閒聊了一會兒,“媽,你記得要吃晚餐,還有。不要太累……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別擔心,媽,再見。”
切斷電話,躺了五分鐘。腹部悶痛的感覺猶在,去衝個熱水澡也許會舒緩些,邊走向浴室邊解開襯衫衣釦,脫掉上衣,卸除束胸,整個人瞬間得到解放。
正要關浴室的門,手機鈴聲又響起。
一定又是母親打來的,可能忘了有什麼事要告訴她。
光著上身,保貝兒急匆匆跑到床邊,雖然房門鎖上,但她還真怕突然有人衝進來,兩眼直盯著門,接起手機,未多加思索,用女聲“喂”了一聲。
怎麼沒回應?
又“喂”了一聲。
“保俊在嗎?”
完蛋!是掌尚勇。
保貝兒機伶地將手機拿遠,用低沉聲裝男聲,不悅地吼,“你幹麼亂接我的手機!”
又嗲聲嗲氣的裝女聲,“嗯……你在洗澡,手機響了,人家就順手接了嘛!”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將手機拿近,“你好,我是保俊,請問你哪位?”
“保俊,是我。”
“總裁。”
“你,房間有女人?”住在隔壁房的掌尚勇,聲音透著疑惑。保俊不是同志嗎?
“呃,是。某些時候,我也需要……女人。”不讓他起疑,她只好硬著頭皮瞎扯。
“哦。”這種私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總裁,有什麼事?”
“既然你……在忙,那就算了。”
“不,我一點都不忙,她,我是說,我很快就好。”臉紅透到了耳根。
“沒什麼特別的事,剛剛吳文興打電話給我,知道我們來高雄,說晚一點要請我們在飯店旁的一家PUB喝兩杯。”
“吳文興?那是誰?”
“你忘了?我們的小學同學,他現在在高雄開一家骨董店,他說三年前你還跟他買了一組骨董傢俱,說你來高雄也不知會他一聲,他要請你喝兩杯。”
她哥的同學,三年前還見過面——糟糕,那她這一去,不就穿幫了!
“哦,吳文興。我當然記得他。不過,尚勇,你手受傷,還是別喝酒。”
“看情況嘍,如果你要去,我就陪你們聊天,喝一小點酒,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