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投資吧,以後翻翻了還你。”“也好。我以後吃你的不覺得心虛了,只當吃自己那部分。”我也笑了。
工廠奠基暨新聞招待會的時候,林打電話給我,要我一定去參加。“就當來看看你父母。”我父母在上海,我忙得很久沒去看他們了。我那時忙得昏天黑地。新開發了一個工廠在福建山區。為保證第一筆貨按時出工,我整天盯在那裡,滿頭都是產品的渣子。最後裝箱出運的時候我整三天三夜沒閤眼,累到心跳得慌。接了他電話我坐了6個小時汽車,飛機場候機4小時,被運7的小飛機拉到虹橋機場,再轉到浦東,趕到地方的時候什麼都結束了,只剩下答謝宴會。我在衛生間換的衣服,隨便梳洗了一下,看看鏡子裡的鬼臉,都不想出去了,實在是丟人。看他在主賓臺光彩照人地答謝,胸口彆著玫瑰,怎麼看怎麼像他的婚禮。我以為當時那狼狽樣,在幾百人的大場面中他是無論如何找不到我了,我就龜縮在一個角落裡,目光跟著他遊走,慢慢欣賞成功的男人。你還別說,男人的氣質真是來自於成功的自信。套紫霞仙子的一句話,“跑都跑的那麼帥”。看他在人群中觥籌交錯,如魚得水的樣子,我好像是個灰姑娘。
他竟然注意到了我,費力地穿過人群走到我身邊,很關切地握了一下我的手,一把鑰匙就在我的手中了。“你累了,先上樓去睡,一會兒我來找你。”我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個時候他還記得我,算有良心了,沒辜負我長途跋涉。
我連衣服都沒脫就倒頭睡了,我想我身上一定髒得都餿了。可我真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了。朦朧中感覺到有人摸我的頭髮,吻我的臉,給我蓋上毯子。
夢醒不知身歸何處。等我再次張開眼的時候窗外一片雲霞,是清晨還是黃昏?他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吞雲吐霧。我喜歡看他抽菸的姿勢,憂鬱而高貴。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做,粗鄙與高貴的區別就在於你有沒有錢。與其說他在抽菸不如說他在思考,只偶爾把煙放在唇邊輕點一下,煙幻化於無痕間,既不從嘴裡冒出來也不從鼻頭流露,藏哪兒去了?通常一支菸他只抽三兩口,在菸蒂尚剩大半支的時候他就在菸灰缸沿上輕輕摁滅。
“看夠了?”他問。我懶懶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問:“什麼時候了?”“你這一覺夠長的,已經晚上了,睡了整20小時。去洗個澡,我帶你去吃飯。”我坐起來用手梳理著亂七八糟的頭髮,嘴裡咬著髮夾,口齒不清地說:“沒衣服換了,我帶去的一箱衣服都穿遍了沒工夫洗,而且都是牛仔褲套頭衫。我是下工廠幹活的,沒想到上飯店。”他指指壁櫥,我跑過去看,裡面有一套很美的白色長裙,配套的內衣內褲都擺放好了。從沒個男人這麼關心我,我突然臉紅了。
浴畢我換了衣服出來在他面前繞圈:“好像大了點,又太長了,歐美的SIZE。”他拿著吹風機拽著我不讓動給我吹頭髮。“你瘦了,小可憐兒,我的眼睛很準的。長是我特意買的,我喜歡看你提著長裙嫋嫋亭亭地上樓梯的樣子,很典雅。那種起伏的弧線很好看。”“哈哈!”我大笑,“我是吃過虧了才這樣的。以前穿長裙不提著群擺,自己踩過自己,摔了個大馬趴。現在到是因禍得福了。”
我們去了馬克西姆西餐廳。他選的吃飯的地方永遠是為少數人服務的,總是很僻靜。這和我的喜好不同。我喜歡寬敞的大廳,透明的落地玻璃,幾百張臺子放在一起,一撥人忙著吃另一撥人站在門口等的地方,那樣才有吃的氛圍,是純吃飯而不是純調情。幹事情要專一,飯要吃得飽,情要調得好。那畢恭畢正的吃飯方式令我拘束。
我看他嫻熟地操刀子切著牛排,握刀的方式是正宗英式握法,食指靠前抵住刀子很利落地將肉就卸下了。“你前生是肉聯廠的吧?下刀準狠穩。”我問。他已經習慣我口無遮攔了,說:“錯。我是殺人狂醫生,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