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總是時不時飄向她白皙的肩膀,但正在處理傷口,她又不能遮蔽。
“傷口怎麼樣?”低沉的嗓音響起,季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車邊,目光剛一觸到她的肩膀,就迅速移開,同時微微側轉身體,他的臉就被車門擋住了。
“沒事。”姚檬輕聲答道。
“姚檬非常堅強。”醫生讚道。
“那就好。”季白溫和的說,“今天你表現得非常好。”
他的腳步聲遠去,姚檬想,他是這樣的不同,這樣不同。
——
季白等人連夜對兩名犯人進行審問,陳勇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同時,也獲得了更有價值的線索——他們的上線“嚕哥”,最近會運一批“貨”到本省中轉。
季白當即將這個情況通報省廳和市局,同時與蘇穆等人策劃一場更大規模的抓捕行動。
當地警方帶陳勇到案發點進行指認。村民們跟前些天一樣,好奇的圍觀著。
但當他們看到陳勇臉上冷漠又不屑的表情,看著馬蓉蓉的聾啞父母發出嘶啞模糊的聲音揪著陳勇廝打,都沉默下來。一個當日目睹屍體的年輕小夥子第一個衝上去,狠狠踹了陳勇一腳。後來青壯男人們全圍上去,把陳勇揍得奄奄一息,連張壯志都衝上去踢了一腳,警察攔都攔不住。後陳勇被判處死刑。
——
季白在前線日夜奮鬥時,許詡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平靜。
她沒有產生什麼“牽腸掛肚”的感覺,也沒有再打電話發簡訊以免影響他的工作。不過她注意到,每天想起季白的次數,在逐漸增多。
第一天是2次,第二天是5次,第三天是8次。當然相對於一天24小時1440分鐘86400秒來說,每次只有幾秒鐘的短暫失神,根本不算什麼。但這已經是許詡這輩子,第一次如此頻繁的想起一個人了(疑犯除外,疑犯她一天可以想夠24小時)
這天下午,老吳代替季白,召開全隊例會。老吳說:“季隊那邊已經破案了……”
於是許詡又想起了季白,想到他每每冷著臉審問犯人的嚴厲表情、冷冽目光。
好帥。
然後她就被點名了。
“大胡,許詡,這個案子省廳要求加派人手,局長點名要你們倆去支援季隊。”
——
這天子夜時分,大胡和許詡抵達了響川縣城。大胡是隊裡數一數二的抓捕能手,許詡是心理專家。拐賣案的受害人心理安撫很重要,所以兩人被點名。
來接他們的是一名年輕小夥子:“季隊還在跟蘇隊開會。姚檬受傷了在宿舍休息。”
許詡在前往縣公安局的車上時,季白剛剛結束會議。
大夥兒都感嘆,終於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明天又是一輪新的鏖戰。
蘇穆說:“季隊這幾天都沒好好睡過,早點上樓休息吧。”
公安局辦公樓修築於上世紀九十年代,那時候時興頂樓留幾間客房,用作接待上級領導。季白和姚檬各居一個雙人標間。
季白笑著點頭:“我過會兒就走。”
人很快就走光了,季白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闔目等待。
小傢伙今晚就會到。
她知不知道他在等她呢?
——
小夥子沒有帶許詡兩人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到了客房門口,說:“已經散會了,大夥兒都回家了。你們先休息吧。”
大胡探頭往裡一看,說:“咦,季隊還沒回來。許詡,你見到姚檬,向她表達一下大家的關心。今天太晚,我明天再看她。”
許詡點頭。
躡手躡腳走進供她倆休息的客房,屋內黑燈瞎火。她開啟走廊的燈,卻發現姚檬的床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