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說不出口,連他也不懂自己為何如此拙於言辭。
那晚,門裡門外的人都很落寞。
隔壁的便利商店燈火通明,杜子騫沮喪莫名的走了進去,買了一包香菸跟打火機,十分委靡的蹲在門口,點起香菸,
「咳咳咳……」他沒抽過煙,可是,此時嗅的煙味苦苦澀澀的,跟他的心境如此雷同而引發共鳴,雖然不時讓這陌生的味道嗆著,但那感受益發的深刻。
看來,他搞砸這段晦澀不明的感情了。
咕咕咕……咕咕咕……
「哇靠,哪個王八蛋在公寓養雞!」掀開一眼,黃若齊發出不快的嘀咕。
咕咕咕……咕咕咕……
公雞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亢,床上的她發出一聲抗議的咒罵,「還叫,當心我一刀砍去,煮成一道三杯雞。」說完,她抓起棉被又昏睡。
咕咕咕……咕咕咕……
公雞聲依然亢奮不止,連隔壁房的徐秀禮都走出門抗議,「若齊,妳的手機在響啦,快點接電話。」用力敲打著她的房門。
忽地,黃若齊昏沉中閃過清醒,不是公雞叫,是她老媽打來的電話。
她連忙抓起手機正坐起身,「喂。」
電話那端響起一陣尖聲質問:「喂什麼喂,妳這死丫頭是聾了還是死了!我不是叫妳這禮拜要回來嗎,為什麼沒看到人?」
糟了,她又把老媽的話當耳邊風了,已經一個月沒回臺北,難怪她更年期症狀又發作了。
「媽,我天天加班,正在非常辛苦的賺錢欸……」
「狗屁倒灶,妳這叛逆無道的臭丫頭,成天瞎扯一堆話來搪塞我,我會不知道妳在搞什麼鬼嗎?給我回來,我跟杜阿姨說好了,要妳跟他兒子認識作朋友,快回來--」
黃若齊耳膜一陣刺痛,睡意被驅趕大半,悻悻然的瞪著電話,老媽的咒罵還在黃河滔滔,她腦子靈光一現。
順手抓起一旁的紙袋不住的搓揉發出響聲,然後嘴巴兜在電話上。
「喂,媽,妳還在嗎?聽不清楚,媽,妳說什麼?聽不清楚、不清楚……」隨即把手機關機,「呼,終於解脫!」她這才意興闌珊的起身梳洗。
這樣下去不是長遠之計,她得趕快找到一個願意娶她的鑽石先生,要不然就要被母親秤斤論兩,半買半相送的嫁給那些長相、思想都怪異的老男人了。
前一分鐘還跟她同樣蓬頭垢面的徐秀禮,下一分鐘馬上打扮得嬌美動人,在屋子裡穿梭往來。
「妳幹麼,走秀啊?」
她嫣然一笑,「我要跟淳和回去探視他父母。」攏攏頭髮,「阿姨一大早打電話給妳幹麼?」
不提還好,一提她的頭就發疼,「天大的壞訊息,她不知道哪裡找來的豬頭,說要安排我跟人家相親啦!妳也知道我老媽的審美眼光,一輩子都沒進步過。」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妳不會把杜子騫抓出來當擋箭牌。」
黃若齊馬上垮下臉,「別說了……我想,他或許根本不喜歡我。」
門鈴響了,「欸,不說了,我先走了喔!」徐秀禮隨即撇下正想訴苦的她。
門一開,李淳和迎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笑容,「秀禮,準備好了嗎?」
被那燦爛的笑容扎得眼紅,不甘被拋棄的黃若齊,突然從屋裡衝出來巴住徐秀禮,對著李淳和嚷嚷,「不準,我不准你把秀禮帶走,人家要秀禮陪我……」
翻了一記白眼,李淳和露出荒謬可笑的表情,「大小姐,妳星期假日不去盯緊杜子騫,在這裡放什麼春秋大假,怎麼,那顆Tiffany鑽戒已經到手了嗎?」
她登時眼睛為之一亮,連忙鬆開徐秀禮追問:「什麼Tiffany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