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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酒谷之國特使舉辦的歡迎宴,已經進行了整整三個鐘頭,絕冬城的長弓之廳裡氣氛熱烈,四溢著烤肉和剛出爐的麵包所散發的香味,大廳裡有位歌手正撥弄豎琴,高唱歌謠,然而在蠟碟碰撞和酩酊交錯的喧囂覆蓋下,他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
克蘿伊女王端坐在王座之上,鑲滿寶石的王冠襯著她棕紅色的長髮,閃閃發亮。女王年過三十,有著豐厚的額頭和上揚的嘴角,這使她看起來高貴和仁慈,歲月的指痕抹過她的臉,削去稚感和幼嫩,增添了成熟的韻味,女王是個有品味的人,知道如何妝點自己,此刻她穿著質地考究的絲綢長裙,即高雅華貴又不奢靡造作,尤其是頸間那串翡翠項鍊,和她明亮的碧眼搭配得完美無瑕。
我永遠不會穿成那樣。每次看到女王高坐在寶座上,索蘭達都像被沙蠍蟄了一下,曾經,她是多麼依戀自己的母親,可現在,她卻對她恨之入骨,她算什麼母親呢,把美貌給了凡妮莎,把乖巧給了伊麗婭,留給我的卻只有背叛。
母親啊母親,你也會收到我的禮物的,很快。
索蘭達撥開衛兵的阻擋,衝到王座前,勉強向女王行了個屈膝禮,然後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焦急地喊道:“陛下,凡妮莎被砂騎國刺客擄走了!”
女王正舉杯向長桌盡頭的酒谷之國特使致敬,聽到這話險些扔掉手中的銀盃,“你說什麼?”
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緊接著,有人發出笑聲,是塞德利克爵士:“諸神派我們的好公主來講笑話嗎?砂騎國與我們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我們這邊的護盾不開,他們永遠也別想過來,我的公主,難道你忘了嗎?”
“哦是啊,我怎麼會忘記,”索蘭達逼視著塞德利克的眼睛,“我的好父親就是被砂騎國從迷霧森林邊緣給擄走的,他們不但過得來,還能帶回一兩塊小甜點呢!”她的揶揄令塞德利克難堪地閉上了嘴,她心中得意,對在座的每一個人說,“當初,魔法師們為了設制迷霧森林的護盾傾盡了所有法力,最後連可敬的**師卡米奧都付出了生命,可結果呢,護盾夠長卻不夠高,連一隻小小的鴿子都可以輕鬆飛過。現在,誰又能保證砂騎國的那幫強盜不會製造出更加先進的飛行機器,來偷走你們的牲畜、小孩、女人、甚至是王座!”她瞪向女王。
“夠了”克蘿伊女王將銀盃往扶手上一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在瞭望塔下的角落裡找到了這個,”索蘭達遞過那把彎柄刀給女王,“而衛兵說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凡妮莎就是在瞭望塔,他們聽到爭吵聲,塔頂還有磚石掉落下來。”
人群中開始有人高聲咒罵,更多的則在低聲交談,顯然,有人開始相信了。
“一把刀,證明不了什麼。”克蘿伊女王平靜地看著索蘭達,聲音裡既沒有焦急,也沒有憤怒。
“是啊,而且,砂騎之國連個像樣的巫師都沒有,他們只有沙子和蠍子,他們拿什麼來製造飛行機器?”塞德利克爵士脹紅著臉表示贊同,他的紅臉配上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的大肚子,使他看上去像斯坎佈雷城的小丑。
“沙子裡有金子!”索蘭達吼道,“別忘了他們有條河,河裡流的不是水,而是金子!想想吧,天空中每天飛來那麼一小塊,不出半個月,足以買下一個魔法師的靈魂,把我們可愛的凡妮莎公主變成可愛的小老鼠!”
“索蘭達,你想要幹什麼?”克蘿伊女王微笑著問,她很瞭解這個女兒,她何時關心過其他家族成員的安危。
索蘭達望著母親的臉,怒火在心中燃燒。王座上的這個女人似乎總能看穿自己的企圖,這讓她有種被戲弄的感覺,非常不舒服,但她還是昂起頭,盯住母親的眼睛大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