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杜遠端怒吼著,又是一刀揮了過去,直刺無冥的心口。
仍是未動。鋒利的劍氣劃破寒冷的虛空,小杜的手停滯在半空,而那柄紫光迸發的妖刀已經全部沒入無冥的身體,從他的胸前一直穿透,至脊背而出。
“原來你在這。”無冥沉沉的道,彷彿這致命的一劍對他來說不過如清風拂面,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找了你很久。”
杜遠端死死的盯著那雙陰翳若玄石的眼睛,急促的喘息著,方才這一擊他幾乎是凝聚了全部的真蘊,而對方弔詭的表現一時竟令他束手無策,欲拔出刀鋒,可無論怎樣用力皆無濟於事,墨紅的鮮血從無冥的胸口湧出,染上華美的衣袍,他微而冷的笑了笑,然後緩緩的抬起手,輕飄飄的將刺入身體的刀拔了出去。旋即,傷口詭秘的極速癒合,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杜遠端望著手中的刀鋒,簡直難以置信,原本繚繞的紫色氣蘊現下竟變成了黑色。
當是時,他聽聞非天的聲音淡淡的道“我的後裔,借你的身體一用。”
還未緩過心神,一股凌厲蒼勁之氣便席捲而入,身體隨之一晃,然後,他聽見自己道“好久不見。”
第二十九章:所向披靡
無冥終於無法忍受他這種淡如止水,漠然如風的態度,驀然一把抓住非天的衣襟,惡狠狠的喝道“到那時,本帝就要將你永遠的囚禁在地牢中!讓你屈服在我的腳下。”
“嗯。”非天點點頭,“但現在,你除了放我走,什麼也做不了。或者,你選擇被我殺死,那,你的天下什麼的,就成了泡影。”
無冥攥著他衣領的手因憤怒而顫抖,忽然冷陰一笑,“那,就請神祖留下最後一枚碎片再走。”
“這個本尊實難給你。”非天輕輕的一撥,就將那隻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推開,淡淡道“你所言的碎片是在我後裔的體內,本尊給不了你,你去跟他談吧。”
“談?哈哈!”無冥突然大笑,張狂至極,“跟那個一無所用的蠢貨本帝有必要廢話麼,非天,若不是顧及到你,我早就把那小子殺了!”
“你是力不能敵,不是顧及。”非天的語氣不急不緩,“本尊已經說過,在我回去之前,這具軀殼不允許有任何閃失,無冥,你聽得懂麼。”
聽聞非天如此說,杜遠端的心裡突然有點不是味道。難道他屢次對自己出手相助為的不過是將魂魄寄附在這身體中直到打道回府?還以為他真的是看中他們之間轉世血裔的關係呢,說到底還是吃果果的利用啊……“祖上,你敢隱晦點麼。”小杜君一個沒忍住,不冷不熱的道了句。
“嗯,本尊下次注意。”非天毫不掩飾的回了句。
……
非天說罷欲往宮闕下方而去,無冥卻橫身擋在了他面前,眼神陰狠毫不讓步。寒風自他們之間呼嘯而過,拂起衣袂飄飛,頎長的髮絲交錯漫卷,肅殺之氣籠罩著夜空之下的世界。
“讓開。”非天一字一頓道。
無冥一動未動,死死的盯著他,那種神色有些付之一炬的憤恨。
非天忽然一笑,冷冷道“本尊不想殺生。”
“你要去哪。”無冥沉沉的一字一頓,糅雜著極度的不甘。
“回去。”非天仰望天際,“回到最初的地方。”說罷,流轉目光落向鬼帝,“無冥,你仔細聽好,第一,立即給本尊滾!第二,本尊立即殺了你。”
空寂中傳來無冥吸氣的聲音,從非天一直平淡如水的眼色中他徒然讀出了隱匿的狠絕與殺氣,藏在漆黑深邃的眸底,仿若深海堅冰般寒徹入骨,鋒銳如刀。隨後,他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不自覺的為這個傳說中的男子讓開了一條路。
非天沒再看他,徑直從他面前經過,擦肩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