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朝劉太醫福了福身,「多謝劉大人提醒,蘇錦心中有數了。」
她如此說,劉太醫頷首笑笑,知曉夫人心中有了主意,便也請辭。
青苗去送劉太醫。
蘇錦便讓玉琢去喚陶媽媽來。
「夫人。」陶媽媽很快來了苑中,早前太醫來複診,陶媽媽便去料理府中旁的事情,太醫一走,夫人便讓玉琢來喚她,陶媽媽心中有些慌張。
蘇錦牽了陶媽媽的手寬慰道,「不是什麼大事,陶媽媽勿擔心。」
陶媽媽的臉色才緩了幾分,如今夫人的月份逐漸大了,陶媽媽只覺擔子越來越重。
蘇錦牽了她一道坐下,屋中並無旁人,蘇錦輕聲道,「陶媽媽,有些話也不便當著府中旁人說,私下與您商量。」
陶媽媽趕緊起身,「夫人,嚴重了,夫人有什麼要吩咐的告訴老奴一聲便是,老奴自當竭力。」
蘇錦笑了笑,還是示意她坐下。
陶媽媽不推脫了。
蘇錦將早前劉太醫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遂又道,「眼下侯爺和母親都不在京中,許家和朝陽郡一絲訊息都沒有傳回來,劉太醫的話倒讓我多生了幾分警戒心思。若是京中不太平,又逢著孩子提早生,若京中有人有旁的心思,許是連穩婆都來不及尋,我和孩子都會很危險,屆時陶媽媽您肯定是要陪在我身邊的,我是怕柏遠和瑞盈兩人手忙腳亂,與其如此,不如提早些時候尋兩個信得過的穩婆悄悄安置在府中,也不讓旁人知曉,」
陶媽媽一面聽她,一面忍不住點頭,「夫人顧慮得是。」
不怕旁的,就怕人使絆子。
置於悄悄安置,也是防人耳目,夫人的思量周全。
陶媽媽嘆道,「是老奴早前未曾想到,當初老夫人也是雙生子,是九個月左右生的,如今劉太醫有特意提醒,這也是好事,只是夫人莫往心裡去,順氣自然就是。」
蘇錦笑笑,「有陶媽媽操辦,我便放心。」
陶媽媽認真道,「這是大事,老奴一定辦好,選信得過之人,不管能不能提前用上,至少心不慌。」
蘇錦亦點頭。
陶媽媽當即著手去辦,只是夫人吩咐了要選信得過之人,此時也需謹慎小心了去,又需瞞著府中旁人,沒想像中那般快。
……
到二月下旬又過幾日,陶媽媽來回話,說人尋到了,是兩個可靠的穩婆,都已安排到府中,分了兩處做粗使的活計。
蘇錦心中遂也安穩了些。
只是算算年關前出征,抵達朝陽郡,再加上在路上的時間,柏炎那裡也應當有訊息傳回京中才是。
蘇錦微微垂眸。
她在京中尚且安穩,柏炎帥軍在外,每一日都在博弈……
她很想他,從未這般想他。
……
四年一閏年,其餘為平年。
今年是閏年,二月有二十九日。
這日羅曉約了瑞盈去京郊踏青,瑞盈又邀了蘇錦和柏遠同去。
蘇錦倒不是不放心瑞盈同羅曉,只是孩子的月份漸漸大了,再往後出來踏青則更費勁些。
瑞盈同羅曉和柏遠去放風箏,陶媽媽則扶了蘇錦在暖亭中坐下。
京郊空氣清新,草芽漫漫,似是一年中最好的時機,滿眼的青翠似是才將染了些許,不似夏日時葳蕤,也不似秋日枯槁,將好去了一份在府中時候的燥熱之意,遠遠看著瑞盈幾人放風箏,舒適愜意。
陶媽媽給她置了褥墊,她坐得時候也不會寒涼。
將近七個月,連坐下的時候都需襯著腰。
七個月的雙生子,母親的辛苦程度不亞於□□個月的孕婦,蘇錦走走便會喘氣,夜間也越發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