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一過,很快便到了年關。
今年年關,宮中最為熱鬧,孩子都大了,柏遠也在宮中。
從早上起,鞭炮聲不止,都是柏遠帶著一幫孩子在鬧騰。
被窩裡,蘇錦伸出手擋在額間,微微有些醒了,身側的人是趴在她身前入睡的,她不敢太大動彈吵醒他。
今日是年關,他難得有幾天清閒寧靜的日子,可以睡得晚些。
她只能陪他。
她伸手攬緊他,腦海中想起早前在宮中時的年關,似是她同他過的第一個年關,那時他還盼著第二個,第三個,後來便是缺失的五年。
如今,才是她同他一處的第二個年關
「小阿錦,昨夜睡得太晚了」他似是醒了,從她身上起身,一雙眼睛悠悠得看她,蘇錦臉色紅了紅。
他單手撐起一側,指尖輕撫他先前躺過的地方,曖昧道,「小阿錦,這麼早起來,是想晨練嗎」
他親上他指尖輕撫之處,輕聲嘆道,「小心肝,也不怕哥哥吃不消。」
蘇錦臉都漲成豬肝色,他伸手扯了被子,見她罩在被窩中。
又來了,蘇錦咬唇。
他含上她雙唇,小阿錦,哥哥就喜歡同你一處,喜歡你,喜歡你所有這日年關伊始,蘇錦便似散了架一般。
好在孩子輪流要她抱的時候,有人義不容辭當下,只是一張嘴是不能安生的,「娘親今日辛苦了,抱不動了,爹爹抱」
蘇錦一口茶水險些沒嗆住。
許童卻指著殿外,忽然笑道,「表叔,表嬸,下雪了。」
下雪了,蘇錦和柏炎對視一眼,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想到的都是瑞雪兆豐年。
是個好兆頭。
他一手抱著柏錦,一手牽著她上前,到殿外看雪。
柏錦伸手,似是她早前一般,伸手想借住雪花,他和她都莫名想起早前在平陽侯府的時候,那句雪是我的味道。
蘇錦笑笑。
柏炎也笑笑。
只是低眉時,餘光正好瞥道殿外一側隱秘的角落處,柏遠擁著烏娜蘇在親吻。
柏炎微楞,似是早前腦海中的蛛絲馬跡,恍然連成一處。
又忽得搖了搖頭,柏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走吧。」柏炎牽了她這回,蘇錦還沒看過這雪景,柏炎道,「別看了,要看到些什麼,旁人多難為情」
蘇錦不知他在說什麼。
只是稍後發紅包的時候,蘇錦頭都疼了。
柏炎冷道朝柏遠道,「怎麼,你今天唇上擦了胭脂嗎」
柏遠恍然大悟,趕緊伸手擦了擦唇角,結果欲蓋彌彰。
柏炎惱火,「都是平陽王了,求娶喜歡姑娘的底氣都沒有嗎還是你強迫人家,怕你三嫂知道」
柏遠嘴角抽了抽,「她強迫的我」
柏炎頓了頓,頓時更頭疼了幾分,「這些細節就不用給我說了求娶記得了嗎」
柏遠笑不可抑。
年關守歲,內殿中點了長明燈,窗戶半開著,可以看到夜空星辰。
柏炎擁著她,同她一道抄佛經守歲。
今日晨間鬧騰過兩回,眼前,適合安安靜靜守歲,抄佛經,平心靜氣,祈禱明年平安。
沒什麼比他和孩子平安更重要。
蘇錦抄經,他應是今夜也累了,鮮有搗亂,還會在她呵欠時,伸手攬過她腰身,從她手中接過筆,繼續替她抄寫。
歲月寧靜,諸事安好,似是沒有比這更讓人心中嚮往的。
於是順遂安寧中,窗外的禮花聲響起,瞬間將夜空映得搖曳多姿。
她放下筆,同他一道看煙花。
他輕聲道,「小阿錦,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