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孩子已經不可能再活下去。雷光護法顯聖真君的震天棍,再加上東天青元顯聖真君的紫煞刀,這兩種傷加在一起,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承受得住。唯一能夠救得了這孩子的或許只有五彩石,但就算真的得到了五彩石,她也絕不會把五彩石的靈力浪費在這個孩子身上。
“你就安心地去吧。”她緩緩地彎下腰,摸著黑羽的臉,聲音中帶著扭曲到極點的恨,“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那個拋棄我們母女的人付出代價,到那個時候,娘再去陪你,到那個時候……娘一定會好好地疼你。”
身形一閃,她掠出山洞,消失無蹤。
黑羽仍在笑著……笑得淚流滿面……
……
暮光散去,星月升起。
聶隱娘將手一抖,綴上虹光的鮫綃散出五彩。
她脫下身上的旗袍,將這件五色彩衣穿在身上,綵衣的樣式與夢中的那個女人所穿的一模一樣。
挽著飛仙髻,穿著五色彩衣,她輕輕旋了一下身子,綵衣飄飛,約綽窈窕。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變成了夢中的那個女子。
那個曾與師父傾情相戀的女子。
她跪坐在昏迷未醒的青年身邊,低頭看著他,周圍萬賴俱寂,就彷彿整個天地便只有他們兩個人。隱娘羞怯地躺在這個師父的身邊,將頭輕輕地枕在他的胸口,雖然只收回了一魂一魄,但青年的身體已不再冰冷,在這寧靜的夜色間,她輕輕地摟著師父,雖然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只有那一點點的熱量,她卻已覺得分外溫暖。
身上有什麼東西響了起來,讓她嚇了一跳,她手忙腳亂地取出囊中的手機,按師父教過的方法翻蓋接聽。
“隱娘。”師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你那邊有沒什麼情況?”
“啊,沒什麼事情。”隱娘趕緊回答。
“哦。”風魂在手機的另一端說道,“那你們兩個今晚就互相作伴吧,有什麼事情再通知我。嗯,可不許玩什麼奇怪的遊戲喲?”
“什、什麼嘛。”隱娘紅著臉說道,“哪有什麼奇怪的遊戲?”
“啊,沒有就好,如果在我的門下出現百合這種事情,那我這當師父的也會很沒面子的。”風魂顯然是在開玩笑。
“百合?”隱娘疑惑地問,“那是什麼?”
“百合就是……”手機裡的風魂正想解釋,旁邊卻傳來媚兒的催促道,只好說道,“算了,以後再告訴你,媚兒要去吃冰琪淋,我們逛街去了,有什麼事情就馬上通知我。”
“好的。”隱娘說道。將手機放回囊中後,她一邊想著師父所說的百合究竟是什麼,一邊又看側躺著看向旁邊這個還在沉睡的師父的臉,俏臉微紅,想道:“師父那人也真是的,這一個師父都還沒有醒來,哪、哪會有什麼奇怪的遊戲?”
與此同時,在另一頭,風魂將手機放進兜裡,轉過頭來,卻見袁寶兒正好奇地看著他:“什麼是百合?”
“咳,沒什麼,開開玩笑而已。”風魂笑著回答。在他這個師父的調教之下,隱娘和靈凝的性取向似乎還算正常,應該不至於會出現百合這種事來,不管怎樣,有靈凝在那陪著隱娘,他也放心一些。
他見芷馨和媚兒也已換好了衣服,於是揮了揮手:“走吧。”
於是,幾個人一同逛街去了。
隱娘在月色下守著昏迷未醒的師父。她本就是喜歡清靜的人,似這般獨自守著師父,對她來說反而有種令人安心的幸福,就好像是在夢中經常出現的場景一般。將旗袍放在身邊,她以手攏膝坐在師父身邊,回憶著與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些是自己所擁有的記憶,有些卻是從夢裡湧出來的,這些畫面在她的腦海中切來換去,漸漸地,以至於連她自己也難以分清哪些是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