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看著春靜兒,問:“靜兒,你真的願意跟我走麼?”
春靜兒見風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她,自是羞得發臊。只是她今夜雖是受人利用才跑來找風魂,但那份喜歡卻是一絲不假,於是羞羞地點著頭。
紅線攤了攤手,嘀咕道:“師父您不是問廢話麼?人家都半夜跑來找您私奔了。”
風魂抬頭看天……咳,是抬頭看天花板。
這個女徒弟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以後一定要把她脫下褲子打屁股。
當下,風魂便讓慧紅在這陪著春靜兒休息,自己移到慧紅的房間去。
到了黎明時分,紅線便帶著小方走了進來。小方變成春靜兒的形貌跟金德王回丹鳳宮後,當然不可能真的一直呆在那裡,於是找了個機會,仍是溜了出來,她擅長三十六變,自然也沒有人發現得到她。
風魂看到小方,想起當年那個喜歡做男孩打扮的小丫頭,不由微微一笑。小方撇嘴看他:“你為什麼笑得這麼奇怪?”
“很奇怪麼?”風魂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嘿笑著,“我只是記起了有人三百多年前曾說過長大後要嫁給我的。”
小方翻了個白眼。那是她當年為了刺殺風魂偽裝成許飛瓊潛入龍綃宮,被識破後無意間說過的話,自然當不得真。不過聽風魂這麼一說,她倒是閃過念頭:“我和紅線結拜,結果她硬要當姐姐,我打不過她,也只好由她了。不過我要是嫁給她的師父……嘿嘿,那她不是要叫我師孃了?”
她越想越得意,在那嘿笑著。
風魂和紅線對望一眼,摸不著頭腦……她為什麼笑得這麼傻?
風魂笑道:“其實我是想叫你幫我一個忙,也不知你肯不肯?”
紅線哼了一聲,道:“師父,你說就是,她要是不肯我就揍她。”
“喂喂。”小方叫道,“你們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紅線瞪她:“做姐姐的,用得著去跟妹妹講道理麼?”
小方被紅線瞪得發怵,喃喃道:“好吧,好吧,你們說說是什麼事。”
風魂道:“只是想讓你回丹鳳宮繼續去當郡主罷了。”
……
天色早已發亮,風魂站在賓客之間,看著前方那齊整的儀仗。
古人最重禮儀,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紀,這些人文遺產卻基本都被遺忘得一乾二淨,而成人禮就是被後世所遺忘的重要禮儀之一。
在周禮中,男子成人叫做冠禮,女子成人則是笄禮,儀式本身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不過是男子戴冠,女子加笄罷了。這笄,其實便是簪子,少女在年幼之時,梳的一般都是有流海和辨子的分肖髻、雙丫髻等簡單髮式,在成人之日,當著賓客的面由父母親手將辨子盤在頭頂,插上簪子,表示已經成年,可以結婚生子。
說起來雖然簡單,不過禮儀這東西,一向可以把最簡單的東西弄得最複雜,笄禮亦是如此。行禮之前,需要筮日、筮賓、戒賓,行禮之時,還要拜天、祭地、拜父母,連加笄也分為一加、二加、三加。這還是一般人家要做的,像豪門士族,還能把這些東西繼續細化下去,可以說是能讓其變得有多繁瑣,就儘可能地讓其有多繁瑣。
猗天蘇門閣雖是仙境,許多地方卻實與人間無異,連禮儀這方面,也盡受周禮的影響。反而是人間界,自從五胡亂華之後,這些傳統禮儀已漸漸地不被人看重。
天色早已發亮,金德王和兩位郡主卻還沒有出來。風魂看到焰華仙子從遠處一邊向他走來,一邊悄悄使了個眼色,於是便也點了點頭,知道她已將春靜兒送出了猗天閣。
今日是兩位郡主的盛典,本就喧囂的猗天閣自是更為熱鬧,大荒境又有人接應,要想在這樣的氣氛下將春靜兒神不知鬼不覺地護送出去,前往大荒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