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住地上彎、上彎、上彎……變成一個半月形,他嗬嗬地傻笑,來到院中,剪下幾枝含苞待放的黃玫瑰,插到水晶花瓶裡,想了想,還是添上一枝鮮豔的紅玫瑰。
據說,紅玫瑰象徵火熱的激情,正是他此刻澎湃心潮的寫照。
接著,他對著鏡子稍作整理,就直奔醫院。
他熟門熟路地撲到加急病房服務檯:“護士小姐,我可以探望502房的桑尼嗎?”
護士笑眯眯地抬眼:“喬奇,是你啊,請稍等,我來看看電腦……啊喲,抱歉!502房的病人剛才辦理了轉院手續。”
喬奇的心口好像被人踢了一腳,悶悶地問:“他去了哪裡?”
“病人的祖父,要求院方保密,不得透露其資料給任何人,對不起,我查不出什麼線索……”
“怎麼會這樣?”喬奇手中的花瓶砰地滑下,玫瑰花散落一地。
他茫然低頭望去,深紅的花瓣,就像一片片乾涸的血跡,晃得他眼睛發痛。
紅,果然不是他的吉祥色。
喬奇渾噩地走出住院部。
放眼望去,街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他就像個遊魂,在醫院大門前躊躇徘徊,完全孤立於人群外。
這個城市中,各種公立私立的醫院近百座,如果一家一家打聽,對方也不會接待他,甚至會告他騷擾。
他知道,徐老頭一定深恨他,絕不會半分透露桑尼的資訊。
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擰著眉,努力思考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路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喬奇,怎麼一臉衰樣,需要幫忙嗎?”
喬奇回頭,見阮旭神態自若,濃眉舒展,噙著一個淺笑,好像之前的衝突從未發生過。
他急病亂投醫,衝口問:“桑尼被徐立勤帶走了,你能找到他嗎?”
阮旭面露難色,躊躇了好一會兒,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對喬奇說:“我試試看。”
喬奇心中升起一線希望,“我回家等你的好訊息。”
阮旭道:“我可以開車載你到幾家醫院看看。”
喬奇警惕地瞪著他,阮旭無奈地攤手,“我是一番好意,既然你不相信,桑尼的事請拜託別人,我不必瞎起勁。”
喬奇想了想,先通報陸先生自己的情況,才坐進阮旭的車內。
車子一路駛上高速公路,窗外的風聲撲撲,陽光燦爛。車內,氣氛靜謐,車子平穩地轉入海濱大道,阮旭微笑遞上一串項鍊:“喬奇,送給你。”
喬奇不解地問:“是你花幾百萬拍下的鑽石項鍊?”
阮旭高深莫測地瞥了他一眼:“沒錯,正是阮家的傳家寶,我很有誠意吧?”
喬奇失笑:“我搞不懂你的意思,而且,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擔不起。”
阮旭將車緩緩駛向出海口岸,悠悠地嘆了口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其實,也沒有差別,你已經回不去了。”
喬奇沉住氣問:“什麼意思?”
“你留在這裡,恐怕逃不過徐老頭的迫害,你是個不錯的人才,我不想眼睜睜看你送命,不如,我們一起離開,到東南亞重新開創一個新世界?”阮旭神采湛然,冰眸亮若星,含笑瞥向對方。
喬奇的態度越發沉著:“我是打算離開,但不是和你。”
“別急著拒絕。”阮旭胸有成竹地做出規劃,“我的遊艇停在附近海灣,我們先出海散散心,趁這個機會,你再考慮考慮?”
“莫名其妙!”喬奇微皺眉頭:“停車,我自己去找桑尼。”
阮旭嘴角斜斜地勾起,露出一個危險笑容:“太遲了!這部車裡噴了一種極淡的氣體麻醉劑,是二戰時猶太集中營流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