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佛聞言,暗自鬆了好大一口氣,俊臉仍是一貫的微笑,但其實快樂得想要叫出來。不成不成,在青青面前,他得維持大男人的形象。他輕咳了聲,從腰間掏出個牌子,笑道:
“我原是要問過你的意見,再交給溫爺當聘禮的,但我再晚點一定得離開,所以,青青,明天你代我交給溫爺,說這是定禮,等我能騰出空時,我一定過來跟他詳談婚事,看要多少聘禮。”
馬畢青接過那個牌於,盯著了好一會兒,低聲說:“是通行牌啊……溫爺爺一定很高興的。”她沒問他是打哪兒來的,她也不用問。
“青青,你不覺得奇怪我怎麼有這牌子?”
“……是啊,佛哥哥,這打哪兒來的?”
他得意洋洋地:“我跟人殺價買回來的。”
“殺價?市場賣這種東西嗎?”
他輕笑:“其實我通點門路,有個朋友交友廣,認識三教九流,唔……他也認識什麼高官吧,所以我問他有沒有辦法買到這牌子,他就給我變出來了,你佛哥哥也算是個福星吧。”
“是啊,佛哥哥是我的福星。”她緊緊握著那牌子,鼻間一直傳來他身上好淡好淡的酒氣。這個牌子,到底是他喝了多少酒才換來的?
“青青……”
“嗯?”
“咳,臨走前,我……能不能親你一口?”俊臉真是紅到醉人了。真惱,明明他在那些貪宮汙吏有權有勢的人面前能面不改色地周旋,面對青青,他卻緊張得像是初出世間的毛頭小子。
馬畢青渾身硬直,不敢看他,心跳加快地點了點頭。
他大喜,小心翼翼地吻上她涼涼的小嘴。
他的青青,他的青青啊……在這種世間裡,他只想要他的青青而已……有了她,其實這世間還不算太難過……從芮縣連夜再回梁鎮,為的就是再看她一面。即使知道身上酒氣太重,還是想來看她一眼,果不其然,跟她說說話,原本陰沉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直到她僵硬得連動都不敢動時,萬家佛才驚覺自己吻得太深太重,嚇到了她。他連忙退開兩步,摸了摸帶著她氣息的唇,低聲道:
“青青,這是你跟我的初吻吧?”語畢,從不認為自己會傻笑的萬家佛竟然掩不住嘴角上揚。
“……”她抬頭看他一眼,又垂下。“佛哥哥,你沒親過人嗎?”
“咳,有啊,剛才不就是嗎?”他又咳了咳,向她伸出手。“青青,我送你回屋吧。”
她雙頰緋紅地握住他的手,跟他慢慢走回去。
“佛哥哥,你會做些不快樂的事嗎?”
“唔……不快樂的事啊,偶爾都得做的。”
“既然不快樂,為什麼要去做呢?”
“因為,一個人一生之中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快樂,有時候,我得到的快樂,源自於我做了那些不快樂的事啊。青青,你還小了點,大概不懂,也不必去懂。”
她懂啊,她明白的。他也許不像她所想象中的單純,卻是會卯足了力,去換一家平安的男人。
“何況……”他含笑:“就算不得不去做些不快樂的事,回頭看見你就在這兒,我的心情就會好許多,精神百倍呢。”
“佛哥哥,我好希望跟你一生一世,白髮到很老很老,然後手牽手一塊走。”她一心一意地盼望。
“好啊。”萬家佛柔聲道:“一塊白髮到很老很老……這念頭我很喜歡。”
庚子年 八月初九
一覺醒來,滿屋子的囍字,馬畢青立刻想起昨晚的洞房花燭夜,桃子臉頓時如火燒。瞧見屋內無人,忙不迭地下床換新衣。
好痛!
她扶著腰,吃力地穿上衣服,想著她所知道的圓房……可能她沒佛哥哥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