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一被太后娘娘囚禁的妖女,是咱們大齊的煞星!」
「那侯府大夫人好端端的,偏生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那檔子敗俗的事兒,還不夠詭異?」
……
記憶中獄卒的只言碎語反覆纏繞耳畔,雲姒娥眉緊蹙,他們口中每個字句都壓得她喘不上氣。
意識掙扎中雲姒驀然驚醒,喘息侷促,她目露驚怖,訥訥盯著床帳,額間是一層薄汗。
「……阿七,阿七!」
剛從一場噩夢掙脫,她不顧疲軟,轉瞬便撐著身子坐起,嗓子乾涸沙啞。
聽見她焦急的呼喚,阿七忙從屋外小跑著進來:「奴婢在,四姑娘醒了?」
雲姒開口便問:「府裡發生什麼了嗎?」
她突然這麼問,阿七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在意,想了想道:「大少爺來了,不過之前四姑娘還睡著,就沒來打擾。」
哥哥來了……
見她沁著冷汗,看上去尤為虛軟無力,阿七又問:「四姑娘可是睡魘著了?」
呼吸平緩了些,心定下來,發白的唇瓣這才恢復了幾許桃粉血色,雲姒輕搖了下頭:「他在哪兒?」
阿七笑答:「少爺和昭言在院子裡切磋劍法呢!」
他們從前閒暇時也愛比劍,一貫如此。
雲姒淡淡舒了口氣,掀開被子起身:「我去瞧瞧。」
阿七應聲,正要為她披衣裳梳妝,雲姒忽然停住,猶疑一瞬問道:「昨日你去送信,陛下可有說什麼?」
阿七搖頭:「李公公只說送到了,叫姑娘放心。」
清瀾雙眸微斂,雲姒似嘆非嘆,低低「哦」了聲。
……
蘭苑的庭院花木雅緻,薰紫色裙裾曳過青石板,步調快而穩穿過迴廊,雲姒來到前院時,雲遲和風昭言長劍如碧,飛袖間招招交撞,剎那鋒芒。
他們興致正起,雲姒頓步一旁,靜靜看著兩人身如影動,默默聽著那兩劍的噌鳴。
今日陽光甚好,卻也抵不住冬的冷瑟,寒風吹來,直鑽領口,雲姒不禁哆嗦了下,伸手一攏,玉指攥緊了襟領。
兩人很快都注意到了邊上的紫衣身影,下一刻不約而同地撤了劍鋒。
雲遲還劍入鞘,氣息沉穩,他走向雲姒,嘴角一揚:「小懶蟲,我還以為你冬眠了,」挑了挑眉道:「昨日某人說要學棋,讓我必須儘早過來,結果倒好,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著人。」
「……」抬起下巴望了眼日頭,雲姒小聲辯駁:「現在最多辰時剛過……」
雲遲好笑,她還挺理直氣壯。
風昭言見她較之以往臉色不太好,關切道:「四姑娘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不是病了?」
這話一聽,雲姒摸摸自己的臉頰,隨後淺笑道:「沒,好著呢。」
雲遲眸盛寵溺,嘴巴卻不留情:「這叫物極必反,睡太多所致。」
就他愛說風涼話,雲姒佯瞪他一眼。
「難得你這般勤奮想學棋,今日捨命陪吾妹,走吧,先陪你吃早膳,」雲遲側身揚手,將劍丟給了風昭言,帶笑朗聲:「改日再戰!」
雲姒一頓,叫他過來當然不是真的要學棋,鳳眸略一流轉,她斟酌著措辭:「我們要不要去娘親那兒……」
正巧阿七端著粥和糕點從苑外回來,還未踏入院子,便聽她揚聲喊道:「四姑娘,大少爺!」
阿七急急走近,喘著氣:「奴婢剛才聽說,侯爺不知為何動了怒,去祠堂找夫人了……」
此言聽得雲姒心跳驟停一瞬,忙拉住了雲遲的手腕:「哥哥……」
話還沒說出口,雲遲卻快她一步,凜眉道:「我們過去!」
本是天朗日清,卻又在轉眼間,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