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快樂,悠然自得,不知道自己是莊周。忽然間夢醒了,才發現自己是僵臥在床的莊周,於是就開始琢磨:到底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
他還記得,老子也好像說過類似的話,大意是這樣的:人活著就是在做夢,人死了就是夢醒了,夢醒後才會感慨,這個夢做的有些太長了。
人活著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做夢才是活著
這個問題太深奧,高飛此前才懶得去考慮,他只信奉那句話: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吃糟糠
只是現在他卻必須得考慮了,因為他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生活在哪個空間。
高飛依稀記得,在好像做夢的那個空間內,世間有無數的高樓大廈,公路上跑著一種叫汽車的東西,幾十上百噸在天上飛的那龐然大物叫飛機,每當夜晚來臨時,整個世界都會被一種看不見的電照映的亮如白晝,他還有好幾個漂亮的女人,還有個兒子
總之,在那個空間內,高飛擁有很多這個空間沒有的東西。
他覺得他該屬於那個世界,因為那個世界是那樣的精彩,不會像這個世界這樣,一天到晚的就呆在屋子裡,最多就是被推到視窗去看看:外面有個大廣場,很多身穿古代服侍計程車兵,低矮的建築,天上有七顆太陽,遠處還有一座在陽光下能發出亮光的黑色石頭山。
東兒告訴他說,這才是他的世界,他生下來就在這個世界中。
他之所以躺在榻上,只要一活動身子就渾身疼痛,那是因為在外面那座黑龍山上打獵時,從上面摔了下來,幸好搶救及時,才在昏迷十幾天後醒了過來。
高飛也告訴東兒,說他應該屬於那個世界,因為他對當前的世界很陌生,看不到汽車看不到飛機,黑夜看不到電燈,呼吸不到充斥著垃圾味道的空氣,就會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東兒又告訴高飛說,他看到的那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她之所以看到,那是因為他像莊周夢蝶那樣,在昏迷時做的夢,重達幾十上百噸重的飛機怎麼會飛上天
一個鐵殼子安上四個輪子後,沒有馬匹的拉動,怎麼會跑
至於高飛所說的那種叫做電的東西,更是聞所未聞,無形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一些玻璃製品發光,甚至能有人出現在裡面電視等
高飛反駁東兒,說汽車之所以能在地上跑,那是因為它有發動機。
東兒就問,什麼叫發動機,發動機是怎麼製成的,它為什麼能讓汽車跑
就像吃過荔枝卻從沒有種過荔枝樹那樣,高飛在那個世界上會開車,卻不懂的發動機是怎麼製成的,更無法解釋汽油製成的工藝。
連自以為最熟悉的汽車都說不清,至於飛機,電腦等東西,高飛更是在東兒的追問下瞠目結舌不知所對了。
每逢高飛被東兒問住,為了辯解而努力回憶卻很頭疼時,東兒都會輕柔的替他按摩著腦袋,溫聲告訴他說,駙馬,那是你的夢,一個你陷入昏迷後做出來的夢,真實的世界是沒有那些東西的。
難道我記得的那些,真的只是一場夢,就像莊周夢到自己變成一隻蝴蝶,在半空中快樂的飛舞,醒來後就懷疑自己是蝴蝶做的夢,蝴蝶的夢中自己是莊周
在這些天內,高飛在絕大部分時間內,都在痴痴的考慮這個問題。
慢慢的,在東兒貼心的照顧下,高飛終於接受了他所想到的那些,只是在做夢的現實。
“其實兩相比較,我還是比較喜歡夢中的世界。如果再昏迷過去的話,會不會又能回得去”
望著燭光下默然不動好像雕塑那樣的東兒,高飛在心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