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時的情況。
丁秋柔起先看都不看他一眼,接著很勉強地和他握手交談,臉色時而紅潤、時而蒼白,然後便倉卒地逃離了他。仔細想想,這一切都透露著些古怪。
“我不確定她之所以顯得緊張是因為認得我,但是——”
“我們應該去逮她,冷漠,她絕對就是撒旦王要的人。”梵軒興奮地喊著,招來冷漠一個白眼。
“我們的追緝模式和人類的很相似,得有證據才能將逃犯帶回冥界。”冷漠道:“我負責人界的追捕工作這麼久了,從不曾逮錯人,這回我也不打算破例。”
梵軒不耐地皺眉。
“你怎麼會不確定呢?幹這行這麼久了,你應該看一眼就能判定對方是不是你要的人才對呀!”
“別傻了!”冷漠扯扯嘴角。“逃犯既已遁逃至人界,就絕不會是你想像中的模樣,如果你見了我們的千金小姐,也許還會懷疑是冥界的偵探搞錯了物件。”
“是嗎?”梵軒一臉懷疑。“她看起來非常無辜?”
“超出你所能想像。”記起那張細緻的臉蛋和明顯的驚惶失措,冷漠突然感覺一陣煩躁。他拿起電話,吩咐服務生送瓶酒上來,然後回頭對梵軒說:“明天開始我要搬到丁家去住。”
“什麼?”梵軒張大了眼睛喊:“你要住進敵方的陣營?那麼我呢?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行啊!冷漠,我第一次到人界來,什麼都不懂……”
“在摸索中得到的經驗是最珍貴而難忘的。”冷漠對他笑了夭。“你可以在這舒適的房裡窩上幾天,也可以走出飯店,隨處看看,只要記得保持心靈溝通功能的通暢,以便我隨時和你連絡。”
“就這樣?”梵軒苦著臉。“你就這麼丟下我自個兒探險去?”
“我好歹是人家僱用的保鑣,怎麼能帶著綁匪一塊兒住進去?”
“還沒有人知道我是綁匪,你可以替我捏造另一個身分。”梵軒喃喃地抱怨著。
“忍耐點嘛!”冷漠笑著拍拍他的肩,他這個朋友有時候就像個孩子。“我會盡快查出她的底細,好讓你能投身刺激的追捕行動。”
看了他一眼,梵軒勉強道:
“記得你現在說的話,快些摸清她,絕對別留情啊!”
“這點你放心,我對誰都是毫不留情的。”冷漠感覺到敲門聲即將響起,於是走過去拉開門,接過服務生手中的酒,並塞給他一張千元大鈔做為小費,然後無視於服務生驚愕的表情,逕自將門關上。“來,喝杯酒吧!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達成任務,返回冥界。”
丁元喜皺著眉,看著滿桌子的佳餚,忽然輕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柔柔為什麼不想吃飯?你有沒有去瞧瞧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他擔憂地詢問坐在身旁的妻子。
丁夫人拿起餐巾輕拭嘴角,由她纖細的骨架及優雅的儀態,不難想像她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我剛才去過了。柔柔說她很好,只是還不餓,不想吃東西。”她對丈夫說。
“她一天中最期待的就是吃飯時間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說說話,柔柔不是這麼說過嗎?”丁元喜煩躁地抓抓頭髮。“女兒從來沒有錯過和我們一塊兒吃飯的機會,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
“因為你為她找了個保鑣?”丁夫人微笑道:“女兒很懂事的,她一定能瞭解你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好。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擔心,像柔柔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本來就很難捉摸,她們偶爾會沒來由地憂鬱,在大白天發呆、嘆氣;那很正常,我年輕時也經常這個樣子。”
“可是柔柔在今天以前從來不曾這麼反常。”丁元喜又嘆息。“也許我不該替她找一個保鑣,但是我擔心她的安全,而她又堅持不肯到山上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