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禎解釋說:「《盲女》不是快開拍了麼,我就是想體驗一下在黑暗裡的感覺。想知道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這個狀態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你準備一直綁著?」宋輕晚瞧了她一眼,在她眼前揮揮手,晃了晃,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一點也瞧不見。
結果,唐禎果真是非常鎮定,似乎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動靜。只是綁上了一條絲巾,這人卻好似手腳也都被捆綁住了一般,整個人變得非常拘謹又小心翼翼。
「至少今晚不可以摘。」唐禎態度異常堅定,就如同她往常一樣,只要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去更改。
「好吧。」宋輕晚妥協地應下來,「那你今天洗澡了嗎?」
唐禎搖搖頭,委委屈屈,「還沒。」
宋輕晚好笑地看著她,往後退了一步,饒有興致地說:「現在可怎麼辦?連洗澡都成問題了。」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唐禎皺著眉,抬起手在周圍摸索,「晚晚,你要去哪裡啊?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離我的位置變遠了。」
一邊說著,唐禎聞著剛剛聲音的方向又摸尋了兩下,結果當下就撲了個空。又被面前的沙發勾住了腳,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
宋輕晚就在沙發邊上,伸手去扶著她,結果還是被她一把壓倒在沙發上。
宋輕晚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你真的不摘嗎?」
唐禎仍舊不肯放棄,直接伸手就抱住了她,「該來的還是會來,換成明後天也是一樣的。」
這到底是誰在體驗生活?宋輕晚皺起眉,把人從自己身上拉起來,然後準備開始伺候這位活祖宗,「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唐禎唇角上揚,覺得這更像婚後生活。
「我可以先吃你嗎?」她問道。
宋輕晚直接給她小腦袋瓜子來了一頓爆炒栗子,拉起她的手,把人帶到浴室門口,「你先洗澡,我去給你弄吃的。待會兒我給你洗衣服,你把換洗下來的衣服就先放著,我現在去給你拿乾淨的換洗衣服。」
「好。」唐禎應道,這一聲聲都特別地甜。
宋輕晚幫她取來了衣服之後,發現唐禎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宋輕晚問道:「傻站在門口乾嘛不進去?」
唐禎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道:「我怕地上有水,自己進去會摔倒。」
「……」宋輕晚認命地扶著她進門,跟攙著老佛爺似得,把她小心翼翼地帶進去,「你先等會兒,我給浴缸放水。」
「好。」唐禎乖乖站在那兒。
宋輕晚一邊幫她放水,目光又往後瞅了兩眼這個人。
她就這麼乖乖站著一動不動,自己指定了什麼位置,她當真是一步也沒多挪。這樣看起來,像是隻毫無攻擊力的小兔子,好像也挺可愛的。
如果有一對兔耳朵,再長出個兔尾巴來的話……
一想到這裡,宋輕晚忍不住就笑出聲,還真的挺可愛的。
被矇住雙眼的唐禎卻對聲音異常敏感,僅是適應了一天,好像自己的聽力就是平時的好幾倍。以前靠視覺,靠聽覺,靠五官所有的感應集中推測出一個結果。如今只是靠聽覺,好像判斷力比以前更敏銳了些。
「晚晚,你在笑什麼啊?」唐禎好奇地問道,可自己只能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沒什麼。」宋輕晚抿著唇笑。
耳邊是浴缸放水的聲音,「嘩啦嘩啦」地一直在響。還有攪動水流的聲響,夾雜著非常好聽的笑聲。
唐禎撅起嘴,假裝生氣:「我覺得你就是在取笑我,是不是仗著我現在瞧不見,故意逗我玩呢?我現在可是『盲人』,欺負『殘障人士』是違法的。」
「你不是在體驗生活嗎?」宋輕晚故意挑挑眉,繼續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