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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前前後後,連正眼都沒看過白家的人一眼,就連白世祖和白雲兮給她見禮,都只是輕哼一聲,算是應了
誰都能看出來這位陸老夫人如今對白家的人是如何冷淡又不屑,讓白老夫人的臉拉得比馬還長,偏生人家除了態度冷淡輕慢一點兒,卻半個錯也挑不出來,讓她沒借口發洩!
白木槿在一旁看的心裡暗爽不已,外婆雖然性子直,但是有時候做事兒倒是很知道分寸,而且氣人的功夫卻很厲害,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陸老夫人吃了一口茶,才道:“崔嬤嬤,將我帶的雪頂含翠取出來,這茶不和我胃口!”
崔嬤嬤趕忙應了,連茶杯都是自備的,只問白木槿要了冬天收集的梅蕊上的雪水,煮開了,才泡了兩杯茶。
一杯給了白木槿,一杯給了陸夫人,卻沒有白家其他人的份兒。
崔嬤嬤還賠罪道:“不好意思,姑爺,親家老夫人,這雪頂含翠今日備的不多,只能泡兩杯,還請見諒!”
她不提還好,一提讓白世祖和白老夫人臉上的顏色更加難看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依著他們的身份,這兩杯茶自然是輪不到他們的!
白老夫人太陽穴的血管都因為極力隱忍的怒意而隱隱跳動起來,臉上忽青忽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雲兮對茶沒什麼研究,所以並不知道這茶到底如何,只露出一絲不屑來,道:“什麼好東西,值得拿來咱們面前炫耀的?祖母,父親,若你們喜歡這什麼茶,改明兒兮兒去給你們買些回來便是!”
白老夫人一聽,臉色就更難看了,惱怒地瞪了一眼白雲兮,卻聽得崔嬤嬤暗笑一聲,故作好心地解釋道:“二小姐不知,這雪頂含翠,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到的,這是貢品,產量極少,除了宮裡的貴人,再有錢也買不來,聖上知道老夫人喜歡這茶,所以每年都會派人送些,在陸家也只有老夫人和相爺能喝得上!”
這話聽得白雲兮臉色通紅,尤其是那句“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到的”,更是讓她有一種無地自容的難堪。
白雲兮惱恨不已,可白木槿卻輕輕地端起茶杯,用杯蓋颳了兩下,先嗅了一口茶香,才道:“嗯,果然好茶,聞著就讓人神清氣爽
!”
那茶香四溢,一桌人都被吸引了,可卻只能看著聞著,半分也享受不到。這種差別待遇,更讓人難受!
“外婆,既然這麼好的東西,可否也賞兮兒一些嚐嚐?”白雲兮故意乖巧又天真地問道,她就算準了陸老夫人不會在外人面前故意給她這個外孫女難堪!
可惜她還是太低估老太太的脾氣了,壓根兒沒把什麼賢名放在心上,輕蔑地道:“眼皮子也忒淺了,和你母親一個樣兒,憑是什麼好東西都想伸個手,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這話說的就極露骨了,就連白世祖都面色沉了下去,一句話將陸氏母女倆個一併罵了,這不是明擺著打白家人的臉嗎?
白世祖再忍耐不得,道:“岳母大人,不是小婿不敬,但兮兒年幼說話沒個考慮,您不必當真,何必要連凝香也一併罵了,她如今再不濟也是小婿的妻室,堂堂寧國公夫人!”
白老夫人也終於找到了發作口,冷哼一聲,道:“是這個理兒,親家母若是想要教訓人,也得看看地方,陸氏已經是我白家婦,而不是陸氏女!即便是您,也得稱她一句國公夫人!”
若在以前,白老夫人才不會維護陸氏,只是受了一肚子氣,如今不借口發洩一二,定會憋出病來。
陸氏仍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連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而笑呵呵地道:“哦……寧國公夫人嘛,自然是地位尊貴,說不得了,瞧我這嘴兒也忒快了,還是親家母提醒的是,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搖尾乞憐的庶女了!”